這一幕被不遠處剛下車的君澤看見,他眼神不由一沉,緊緊攥住手,感覺到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他才算把情緒穩定下來。
入了宮門,走向太極宮的一路上鋪滿了芝麻秸,在上面走,有“步步高”的吉祥之意。
走一步,腳下便酥酥脆脆響一下。
好不容易走到太極宮,由小太監領著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季妙仙就湊到顧玉耳邊小聲抱怨道:“裡三層外三層裹著,可累死我了。”
顧玉道:“你這已經穿得夠單薄了。”
季妙仙天生身體燥熱,就是不穿衣服也不嫌冷,現在為了入宮,勉強穿了幾件,不至於格格不入。她依然嫌自己穿得多。
季妙仙看了看四周,道:“你瞧,那邊還有個女子穿那麼單薄,凍得跟傻狗一樣。”
顧玉迎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有一個女子,不知作何想的,寒冬臘月,還穿著一襲輕薄的秋衫。
在一眾穿著華麗且笨重的貴女中,獨她顯得腰細如柳,身輕如燕。
如果她不是緊緊抱著這個湯婆子,嘴唇凍得發抖就更好了。
顧玉想了想阿姐傳進來的訊息,對季妙仙小聲道:“那是徐皇后的侄女兒,徐代柔,入宮陪徐皇后孕中解悶的。”
季妙仙道:“你看著吧,她穿那麼少,等會兒肯定要出什麼么蛾子。”
顧玉揚起眉頭,季妙仙的想法跟她不謀而合。
稍一打聽便知道,徐皇后跟自己的孃家人關係並不像表面那麼好,她費勁兒把自家侄女兒弄進宮來,能是為了解悶才有鬼。
顧玉剛要說點兒什麼,忽感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顧玉轉頭看去,君澤做賊心虛一般把頭移開。
顧玉抿嘴,全當不知道。
另一邊的徐代柔亦是趕緊收回視線,手裡攥著的帕子被她的手汗弄溼。
她站起身來,悄悄走出宮殿,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她的侍女絮兒從另一處悄悄來到她身邊。
徐代柔道:“都準備好了嗎?”
絮兒道:“都準備好了,只是小姐,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徐代柔眼底流露出一抹恨意道:“她不把我當人,我自然不必心慈手軟。”
早在徐皇后要找徐家女入宮時,徐代柔就隱隱感覺到不對了。
徐皇后雖然明面上對徐家頗為看顧,實則十分嫌棄徐家人。
徐代柔知道這是為什麼,徐家歷來重男輕女,哪怕徐皇后成了國母,在她父親和她二叔看來依然低了徐家男人一等,要聽命于徐家男人,一切為徐家著想。
若是對徐皇后要求的事情,徐皇后答應還好說,若是徐皇后不答應,他們就會明裡暗裡說徐皇后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徐代柔身為徐家的女人,亦是在歧視中長大。
原以為姑母叫她進宮,是憐憫她的處境,想要撈她一把,所以她進宮後,處處討好徐皇后,連徐皇后身邊的宮女都極盡殷勤。
可這根本換不來徐皇后的好臉色,她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她無意間聽到了徐皇后跟宮女的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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