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貴女都心照不宣地想,這位季表妹可真是個狠角色,罷了罷了,顧世子再好,也不過是個被美色蠱惑的男人。
眼看鬧出這場事故,擋親的目的也達到了,大夫人便要請辭,安慶侯夫人自無不肯。
季妙仙擠進顧玉的馬車,一上來就毫無形象地癱在馬車的座椅上,把頭上唯一一根簪子也給拔了下來,滿頭墨髮鋪撒下來。
季妙仙懶洋洋道:“裝了那麼久,可把我累壞了。”
顧玉暗地裡給她豎了大拇指,道:“真厲害,說哭就哭。”
季妙仙道:“嗐,小意思。”
顧玉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可以如此灑脫。”
季妙仙忽然道:“隨心所欲,便能如我這般灑脫。”
顧玉道:“我不像你,無牽無掛,身處塵世,被各種複雜的事情束縛著,哪兒能真正的隨心所欲呢?就算是你,不耐煩應對像今日這樣的場面,不也還是來了。”
季妙仙道:“非也,你我的區別在於,我來應對這場面時,心還是自由的,我可以在這兒演戲,也可以隨時抽身。但你不是,你帶著枷鎖而來,為這枷鎖苦惱,可是真的讓你放下枷鎖,你又不肯。”
顧玉道:“的確是枷鎖,可這枷鎖也是我視若珍寶的東西,自然不能放下。”
季妙仙斜倚在馬車車壁上,道:“我又不懂了。”
顧玉拿她以前說過的話堵她,道:“反正你也懶得懂不是嗎?”
季妙仙笑了起來。
顧玉雖也在笑,但心裡依然沉甸甸的,她想到在廂房時,君澤說的那些話,久久不能平靜。
另一邊的表兄妹十分慘淡。
松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自己被季妙仙騙的事情都跟君澤說了出來,道:“我真的很蠢嗎?”
君澤道:“起碼知道自己蠢,還不算蠢得無可救藥。”
松陽道:“你!你氣死我了!”
君澤皺著眉頭,聽她哭得不像樣,不耐煩道:“別嚎了,讓我安靜一會兒。”
松陽道:“為什麼都是表哥,差距這麼大啊。”
君澤冷呵一聲,道:“同樣是表妹,差距怎麼這麼大。”
季妙仙有一萬個心眼,松陽呢,渾身上下寫著缺心眼。
松陽哭得不能自已,道:“我的顧世子啊。”
君澤道:“我早就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再肖想顧玉。”
松陽辯駁道:“可是更早的時候,你也跟我說過,顧世子沒有心上人,讓我放心去追,都怨你,你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現在好了,顧世子妾室一個個進來,現在還要娶妻。”
追思往事,君澤腸子都悔青了,道:“今時不同往日,她娶妻娶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堂堂郡主,不該再去糾纏。”
松陽聽了這話嚎啕大哭:“明明是我先認識顧世子的。”
君澤滿腔苦意,連像松陽這樣哭訴都不能哭訴。
明明是他最先認識顧玉的。
他想到顧玉那一瞬而逝的異樣情緒,心頭髮熱。
他剋制不住去想,顧玉心裡是否也是有他的。
哪怕只有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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