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乾巴巴一笑,道:“我也沒說什麼呀。”
這反倒襯得冷流心虛,他帶著點咄咄逼人,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當年究竟為什麼說誰都可以,就我不行。”
顧玉把玩著茶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一直明白顧家總要有後,男裝一旦穿上身,就很難再脫下來。
她不屑於女子的貞節,也不渴望男女間的愛情,但的確期待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原本打算到了合適的年齡,找一個還算順眼的男人,一夜春風,蒙著臉把事情給辦了,然後把人遠遠送走,獨自霸佔那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但是大夫人顯然覺得,孩子的父親不該草率,而小冷大夫與她青梅竹馬長大,還可以陪她走過餘生,再合適不過。
她跟冷流該有的情分自然有,可她是一個成熟的靈魂穿到十歲孩童身上,而冷流是真真切切的十歲孩童。
別看現在的冷流一表人才,溫文爾雅,但是小時候的冷流那是幼稚得很,乖順得很。
打碎了冷大夫的藥罈子,都不用審,自己就戰戰兢兢,一臉驚慌,渾身散發著我知錯了的訊號。
顧玉背不會《千金脈考》,讓他在一邊偷偷提示,顧玉還沒怎麼樣,他先心虛得不行,別說提示了,腿抖得站都站不穩。
小冷大夫的世界太純淨了,純淨到只有醫術和藥材相伴。
換句話說,她一直把冷流當成小弟弟,看著他長大,實在起不了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回應不了這種感情,只能秉承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裝作一副冷心冷肺的樣子,把冷流趕走。
顧玉斟酌了一下語言,道:“你我之間的情誼不該如此草率。我的朋友很少,你算一個,如果摻雜了不該有的東西,就變了味兒。”
冷流面上不動,心裡的苦澀蔓延開來。
對他來說,朋友二字是他們之間的羈絆,也是枷鎖。
他喃喃道:“也不知世間什麼樣的男子,才會打動你這鐵石心腸。”
顧玉聽了這話,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出君澤的身影。
奇怪的是,她與同齡人相處,總有一種年齡上的差距感在,唯有君澤,讓她始終鄭重對待。
小冷大夫還在等她的回答,顧玉迅速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摒棄,道:“我一個人挺好的。”
冷流聽了,心裡五味雜陳,慶幸顧玉還是那個不知情愛的顧玉,又遺憾想要走進顧玉的心裡太難。
冷流忽然伸出手,搭上顧玉的手腕。
顧玉下意識想要縮回去,可看到小冷大夫清澈如泉水的眼睛,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冷流診完脈後,毫不拖泥帶水地撤回手,道:“你的身體依然挺好的。”
顧玉道:“是啊,有冷大夫在,想不好都難。”
冷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我先走了。”
臨出門時,他留下了一道驚雷:“顧玉,大夫人這次不僅把我接回來了,還接回了一個季家的表小姐。”
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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