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看出了她的侷促,道:“戴嫂嫂不說話,想必是氣急了,來人,把這個口出狂言之徒鞭打十下,打入大牢。”
顧玉看著那個屠夫強壯的身子,為自己抓來一個能上戰場的壯丁而滿意。
躺在地上裝死的壯丁連忙求饒。
衙役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看顧玉發話,連忙過來把屠夫抓走。
戴嫂嫂臉色發白,她是會因為屠夫得到懲罰而高興,但她怕等欽差走後,這個屠夫再報復自己,那時她一個孤立無援的寡婦,根本無力反抗。
她想要開口阻止,顧玉及時道:“戴嫂嫂,生活不易,唯得自己立起來才行。你現在心軟放過他,不代表他就會感激你。可你如果把他收拾狠了,唯有讓他怕了你,才能杜絕他日後報復你。”
戴嫂嫂期期艾艾道:“可他一時怕,還能一世怕不成。欽差大人,有哪一天他不怕了,民婦該怎麼辦。”
顧玉道:“剛剛見戴嫂嫂打算投軍,若是戴嫂嫂能在戰事中立下功勞,成為軍戶,那人一輩子都不敢欺辱你。”
不僅戴嫂嫂蒙了,連其他人都蒙了。
大禹朝戶籍按照士、軍、醫、農、工、商劃分,最高等的是士,其次就是軍戶。
若哪家人是軍戶,真是了不得的事情,沒人敢看輕。
戴嫂嫂道:“欽差大人,民婦男人死了多年,就算我投軍,也不能成為軍戶呀。”
顧玉道:“你成為軍戶跟你男人有什麼關係?你是你,他是他。”
人群躁亂起來,從來沒有女子能自立門戶之說,更別提一下子就立成軍戶。
這時一個衣著頗為幹練的紫衣女子走了出來,問道:“顧欽差,您是當官的,可不能騙我們老百姓。”
顧玉當即叫衙役送來筆墨,拔出劍,在自己右手食指割開一道口子,滴入硯臺,跟墨混在一起,用毛筆沾著這血墨在告示上添了幾個字:
“凡有功者,無論男女,皆可立軍戶。”
君澤在他身邊微微皺眉。
顧玉寫完,伸出三根手指,起誓道:“本官以血起誓,若違此言,天打雷劈。”
那紫衣女子當即道:“我要投軍。”
話音剛落,一個老男人就走了過來,捂住那紫衣女子的嘴就往回拖,對顧玉道:“欽差大人,小女無禮,衝撞了大人,我這就帶她回去。”
那女子掙扎起來,用哀求的眼光看向顧玉。
顧玉立刻道:“住手。你沒聽到嗎?她說她要投軍。”
紫衣女的父親道:“欽差大人,我女兒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紫衣女好不容易掙開她父親的手,道:“我就是要投軍,要立軍戶,欽差大人,我會打獵會使弓,還會包紮傷口,力氣也大,能搬東西,到時一定能幫上忙,您收了我吧。”
紫衣女的父親當即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罵道:“你是個女子,投軍像什麼樣子,不嫁人了嗎?”
顧玉再也忍不了了,三稜劍出鞘,直指那個父親,冷聲道:“當著本官的面行兇,你是嫌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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