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緩了緩,爬起來拍了拍君澤的臉,問道:“你怎麼樣了?”
君澤慢悠悠醒來,看著天空,生無可戀道:“顧玉,我的右手被廢了。就在我們分開的第二天早上。”
顧玉看向他的右手,果然很深一道傷口,上面結著一層薄薄的痂,因為剛剛在水裡,那裡還有點兒腫。
顧玉腦子瞬間空白。
她終究...
還是拖累了君澤。
都是練武之人,右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君澤還是個武將,右手廢了,這輩子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心像是被一隻手死死揪住,疼得厲害。
為什麼在錦宜別墅,君澤讓她走,她就真的走了?那麼多人圍攻他,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為什麼沒有在當天夜裡就想到騙安親王,讓他帶路,而是在不夜城裡漫無目的找了一夜?
為什麼在掌控住芳貴太妃後,還自作聰明地設下七天之約,等朝廷不會到來的援軍?
現在君澤因為她,被廢了一隻右手。
她該拿什麼還。
君澤就躺在地上,桃花眼裡映著碧藍的天空,以及她茫然無措的倒影。
剛剛她為了叫醒君澤,半跪在他身邊,任風吹彎了一叢蘆葦,水鷗起飛,她也一動不動,心裡滿是懺悔。
君澤那隻手就在她眼前,她卻不敢觸碰一下。
被廢了右手,這對君澤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
顧玉張了張口,想說些安慰他的話,嗓子卻彷彿被棉花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忽然,她聽到君澤小心翼翼道:“沒關係,我還有左手。”
顧玉道:“這怎麼能一樣!”
說出來的話竟然帶著一絲更咽。
右手和左手,怎麼能一樣。
君澤又不是天生的左撇子,想要換過來,談何容易。
她的眼睛裡氤氳著霧氣,陷入沉重的自責情緒中,半跪著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完全沒發現君澤的身體逐漸僵硬起來。
不會吧!
不會吧!
不會吧!
顧玉哭了!
他,他就是逗一逗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