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尚書並不知道鄭源朗死了,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在這裡,為什麼單單召顧玉進宮。
看到顧玉把手裡整理好的東西交給他,他作為長輩關心地說:“大概是問詢清談會的境況,顧賢侄去吧。”
然後小聲地在她耳邊嘀咕:“聖節將至,說不定還會順帶提提恩蔭之事,你可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我在吏部等你。”
顧玉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禹朝的恩蔭分為聖節恩蔭、大禮恩蔭、致仕恩蔭和遺表恩蔭。
聖節恩蔭就是在聖上誕辰時受封,大禮恩蔭是每三年的郊祀時,致仕恩蔭是官員致仕後,請求讓子孫恩蔭,遺表恩蔭是官員死時上遺表一次。
她原計劃就是清談會結束後,透過聖節恩蔭入朝。但是因為發生了朱見春之事,聖上之前表示過,要她跟逍遙王一起去江南徹查,怕是趕不上了。
幸好今年秋季還有一次郊祀機會,不然還得等到明年。
顧玉把手頭的工作交接完後,順手把外面套的小吏的衣服脫了下來,穿著一身髒衣服,跟著兩位神鷹衛進了宮。
夜已經很深了,晚上的皇宮和白天截然不同。
冷寂,壓抑,唯有勤政殿燈火通明。
皇位不是那麼好坐的,聖上更是在大禹朝歷史上,少有的勤奮,夜半召大臣議事屢見不鮮。
福海在門口迎了過來,道:“顧世子可算來了,聖上一直等著您吶。”
顧玉道:“路上耽誤了些功夫。”
進入勤政殿,聖上正挑燈批奏摺。
“卑下顧玉,參見聖上!”
顧玉跪在地上行禮,埋首時暗自揣度,無論是因為朱見春,還是因為鄭源朗,聖上都只召見了她。
這是一個訊號。
跟上次五皇子掀翻了鄭大儒的桌子一樣,聖上沒有見逍遙王,怕是已經對五皇子失望了,連帶著對長公主和逍遙王的信任也削減不少。
逍遙王怕是想到了這種可能,下午時才會想著勸她入夥。
帝王之道,在於制衡,五皇子稍顯式微,若她還扶持六皇子,對這場面自然喜聞樂見。
可是...
總之,聖上夜半召見她,是在給她上位的機會。
聖上放下手裡的奏摺,顧玉跪在地上,以他的視角,把顧玉背上的磨損和血跡看得一清二楚,便開口叫起。
“聽景棠說,今日是你不顧危險救了他,可想要什麼賞賜。”
顧玉道:“回聖上,這是卑下該做的,不敢討賞。”
聖上道:“是朕這些年忽視了景棠。”
顧玉抿抿唇,大著膽子道:“聖上為了大禹子民殫精竭慮,日理萬機,對於幾位皇子難免有不周到之處。”
聖上笑了笑,道:“顧玉,你倒是大膽,什麼都敢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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