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噌一下站起身,雙拳緊握,怒道:“顧玉,你大膽。”
顧玉扶著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拱手道:“卑下知錯,還望王爺息怒。”
君澤覺得自己一腔心意餵了狗,他想讓顧玉加入五皇子一派,跟他一塊兒對抗皇后所生的九皇子是不假,但是他的確是想拉顧玉一把。
六皇子這個性子,就算真有一天榮登大寶,顧玉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知好歹。
這個顧玉,當真不知好歹。
君澤步步靠近她,把她逼到牆上,捏起她的下巴,語氣發狠:“顧玉,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本王喜歡你?”
顧玉一挑眉,學著他以往欠揍的語氣道:“呦,看來是卑下自作多情了。”
君澤用力把她的下巴往旁邊一甩,從懷裡掏出帕子,嫌棄般地擦擦手,道:“本王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娘娘腔。”
顧玉再對他施一禮,道:“多謝王爺不喜之恩,往後卑下一定離王爺遠遠的,不讓王爺看見我這個娘娘腔煩心。這就告辭。”
說著顧玉就轉身走了,留給君澤一個傷痕累累的背影。
單薄的春衫裝著一個更單薄的身體,背後點點紅色,昭示著此人傷勢不輕。
君澤在她的身影消失後,用力踢碎那個被顧玉粘得歪歪扭扭的花瓶。
隨著“砰”一聲響起,破碎的花瓶就像他破碎的妄想。
他咬牙切齒道:“顧玉,你好樣的。”
他最近真的是昏了頭,剛才竟然會說出那些直白腦殘的話。
顧玉此人看著溫順有禮,實際上最是桀驁不馴,他怎麼會萌生出拉顧玉入夥的念頭。
他是被誰下了蠱嗎?怎麼最近一遇見顧玉就像是變了個人,什麼理智都沒有了,屢屢與顧玉的想法背道而馳。
還有,他是眼瞎了嗎?居然會覺得顧玉在哭。
君澤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怎麼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憤怒。
可惡!
就該在牡丹筵上,讓顧玉從馬上摔死。
或者在陽康書苑,趁她發燒昏迷給她一刀,砍死她得了。
省得她以後跟自己作對。
君澤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陣營不同,遲早會有刀劍相向的一天。
防微杜漸,得想辦法在她入朝前徹底斷了她的前路。
...
顧玉從房間裡走出來,臉上的諷刺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