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下意識把身邊的松陽當做妹妹,護到身後。
好傢伙,一言不合就爆裂,不但是個掃把星,還是個家暴男,以後哪家姑娘要是嫁給他,一輩子完了。
松陽也被嚇傻了,大叫一聲,抓住顧玉的衣袖不鬆手。
然後帶著哭腔對長公主說道:“姑母,表哥要打我。”
長公主現在也頭疼得很,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怎麼也壓不住,正要開口訓斥君澤,鶴立院響起君澤氣急敗壞的低吼:
“蠢貨,給我滾。”
吼聲讓院子裡的兩隻鶴嚇得撲騰翅膀,四條細長腿,在院子裡到處亂跑,羽毛紛飛。
聽到這話,顧玉毫不拖泥帶水,帶著松陽郡主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們走後,長公主越過還在怒火中緩不過來的君澤,快步走進屋內,環視一週。
床榻乾淨,坐席整齊,她鬆了一口氣。
等等,為什麼桌子上的棋盤這麼凌亂?
她深知自己兒子是個棋痴,這副棋乃是他專門找來的老雲子,親自監工,每粒棋子從配料到製作,經過十二道工序,可以說是完美無瑕。棋盤也是上好的榧木,他更是親自上手打磨。
平時這副棋盤他十分珍愛,碰都不讓人碰,現在如此凌亂,竟然像是...
像是有誰把誰壓在桌子上,弄亂了這棋局。
長公主不敢再往下想,惶恐道:“澤兒,你對顧世子究竟是什麼看法?”
母親發問,君澤壓住滿腔怒火,道:“此人深不可測,需小心應對。”
深不可測?
長公主腦子更亂了,這裡是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她什麼都沒說,就走了,跨過門檻時還被絆了一下。
君澤還沉浸在對顧玉的揣度中,沒有注意到長公主的怪異。
顧玉足智近妖,提出讓朱見春入京時,他就應該警惕,太輕敵了。
讓朱見春入京合情合理,她又為什麼安排人在朱見春身邊,炸船之事跟她到底有沒有關聯。
她做這一切究竟想幹什麼。
君澤一陣頭疼。
他對事物觀察入微,從小他就覺得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他總能透過別人的一點微表情、小反應看透對方的想法。
但是顧玉,他怎麼都看不透。
或者說這次猜透了,下一次他的想法就會被否定。
這個人就像是一團霧,她表現出來的,跟她內心所想的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