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忙躬身回道:“豈敢當,當時府內馬伕莽撞駕車,驚擾王爺。卑下已將馬伕處罰過了,原當是卑下向王爺請罪,何來王爺向卑下賠罪一說。”
君澤假模假樣地扶起顧玉的胳膊說:“顧世子快請起,不必為本王遮掩,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世子傷勢不輕,本王理應如此,世子勿要推卻。”
說著,不等顧玉反應,敷敷衍衍,就向她拱手行了一禮:“還請顧世子見諒。”
顧玉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心裡默默吐槽,等著吧,這次虧我以後一定討回來。
君澤說:“謝顧世子體諒。本王已著人將藥材送至公府,若世子缺什麼療傷的藥材,儘可與本王開口。”
顧玉連忙應下。
氣也撒了,歉也道了,君澤毫不拖泥帶水,領著一堆人呼啦啦走了。
人走後,顧玉不禁頭疼。
逍遙王這個人,喜怒無常,睚眥必報,難纏得很。
現在還未入朝堂就把人得罪得透透的,以後的路怕是不好走。
蕭行之立刻軟了筋骨,癱坐在座椅上,不知手蹭到了哪裡,他呲哈一聲,“這下手也太重了吧,疼死我了。”
顧玉冷言冷語道:“看你今後還長不長教訓,今日是他不與你計較,若真要論罪處罰,整個侯府都得賠在你這張嘴上。”
一旁的蕭行之哭喪著臉:“難道因為他有權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我好歹是侯府公子,當這麼多人的面被打,也太丟臉了。”
沉默良久,顧玉平靜道:“你說得沒錯,有權有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那邊君澤回到長公主府,他的母親長公主就過來找他,問道:“可道過歉了?”
君澤點點頭。
顧玉猜得不錯,他的確是為了五皇子來道歉的。
今上在初登基時經歷了些腥風血雨,後來鎮國公打退西北蠻夷,與鄰邦保持著不好不壞的關係。
十幾年沒再起戰事,算得上是天下太平,崇文輕武風氣日益嚴重。
五皇子當著大儒的面把桌子掀了,得罪了整個儒林。
訊息一傳出宮闈,就有學子堵在順天府為鄭大儒鳴不平。
那天他急急駕車,本是想進宮替五皇子求情,好巧不巧還把顧世子給撞了。
不僅在宮門閉合前沒趕得上入宮,還給御史臺留下話柄,可謂火上澆油。
讓聖上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對長公主一脈過於縱容,連帶冷落了一陣子。
長公主道:“下次可不許這麼莽撞了,五皇子漸漸大了,我們要更加小心才是。”
君澤緊皺眉頭,母親嚐到了從龍之功的甜頭,這是打算扶持五皇子為下一任儲君。
沒辦法,五皇子再不成器,誰叫這位同時沾著景和君兩家的血脈。
他就算再不痛快,也得去給五皇子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