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長文要走?”葉昭看著陳群道。
“太尉既然主意已定,群也無話可說,但若留在此處,主公那邊亦不好交代。”陳群躬身道。
“說的也不錯,畢竟如今我與孟德立場不同。”葉昭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正好,有些話,要請長文代我轉達孟德。”
“請太尉示下。”陳群恭敬道。
“不急,在此之前,先請長文看一出好戲!”葉昭笑道。
看戲?
陳群皺眉看向葉昭,卻見葉昭目光已經看向窗外,一輛馬車正緩緩地駛向這邊,看那座駕,分明便是雍王劉辯的座駕。
突兀的,兩面的房屋之內,毫無徵兆的射出數十枚箭簇,那箭簇力道極大,能射穿馬車的車廂,只是頃刻間,馬車便被射的千瘡百孔,同時數十人從兩面的房屋裡殺出,直撲劉辯的車架,與周圍的護衛廝殺在一起。
陳群豁然起身,卻被一旁的典韋一巴掌按了回去。
“太尉,雍王他……”陳群吃驚的看向葉昭,卻見葉昭依舊是一臉淡定的模樣,彷彿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一般。
“放心,車裡並沒有人。”葉昭看著陳群笑道:“代我告訴孟德,下棋有下棋的規矩,若他堂堂正正的跟我下這盤棋,葉某奉陪到底,但若再使用這些盤外招,就別怪葉某也使用類似的手段。”
陳群吃驚的看著葉昭,豁然起身道:“這不可能!此事絕非主公所為!”
“坐下!”典韋冷哼一聲,重新將他按倒在地。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葉昭看著窗外已經漸漸被制服的此刻,悠悠嘆道:“如今這天下,最不希望雍王登基的是何人,你我都清楚,長文不知,並不代表不會,我與孟德相交二十載,你未必比我更懂他,將我的話告知孟德,下次再見,恐怕便是疆場了!我希望,我們有一場公平之戰,而非用這般雞鳴狗盜的手段。”
陳群聞言,不禁默然,良久方才點頭躬身道:“群會將太尉之言告知主公。”
“明日便是殿下登基大典,長文要走,我也不多留了,這次準備了些許贈禮,長文將之一起帶走。”葉昭笑道。
“多謝太尉厚贈,群愧領。”陳群起身,對著葉昭拱手一禮道。
“去吧。”葉昭擺了擺手,陳群躬身告退。
“主公,殺一群死囚,何故弄出這般聲勢?”典韋看了一眼窗外有些混亂的街道,不解的看著葉昭。
“這個問題,比較深奧,你不必懂這些。”葉昭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典韋的肩膀道:“走吧,明日便是殿下的登基大典,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喏!”
六月初九,劉辯在葉昭的主持下,正式在長安城外舉行了登基大典,改年號為泰安元年,按照後世的歷法來算,這一年來為公元204年,登基當日,不但中原除了曹操、劉表之外的各路諸侯都派來使者觀禮祝賀,更有西域各國派出使者前來朝拜。
其中甚至包括遠在數千裡之外的烏孫、大宛、康居這些西域大國,那萬邦來朝的氣象,在大漢朝四百年的歷史上,也是第一次出現,令諸侯使者震驚莫名,同時也更進一步,加強了葉昭的聲望和長安朝廷的聲勢。
劉辯在登基之後,第一個政令,便是重啟丞相制度,拜葉昭為丞相,位在三公之上,雖然引來了許多人不滿,但以葉昭如今的聲勢,也沒人敢公然反對。
數日之後,陳群返回許昌,將葉昭之言盡數說給了曹操。
“主公可是真派刺客刺殺葉昭?”荀彧疑惑的看向曹操。
“如今關中,盤查森嚴,長安城中,外來人員更是連武器都那不能攜帶入城,如何能進去?”曹操搖了搖頭:“而且依長文之言,那弩箭能夠洞穿雍王之車架,我軍中弓弩可沒有這般威力。”
“主公是說……”陳群一想,也覺得有些蹊蹺,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看向曹操道:“此事乃太尉自己所做?”
“既可以震懾雍王,而且又能將這個罪名扣到我們的頭上。”荀彧苦笑搖頭道:“怕是太尉如今已經有出兵中原之意。”
“怎會扣在我們頭上?”陳群不解道。
“這天下,還有誰,比我們更有理由去刺殺雍王?”曹操眯縫著眼睛道:“不過我猜他不會如此快出關!”
如果葉昭的目的,只是天下,這個時候,葉昭出關也是個時機,但曹操已經洞徹了葉昭的心思,自然知道這不是出關之時,此舉更多的是引發士人對曹操的不滿,從而加劇曹操勢力內部的矛盾。
更可惡的是,就算明白這是葉昭在坑自己,曹操也沒辦法躲開這個坑,這感覺,讓曹操相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