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明兄若是羨慕,眼下正是大好時機。”李儒看著段煨也笑了。
“我?”段煨搖了搖頭,當初以為董卓可以幫他段家翻身複仇,但誰想董卓是個短命鬼,到了長安每兩年便被呂布給殺了,然後就是關中大亂,若非葉昭出了計策,讓李傕、郭汜沒有了無人可用的尷尬,如今的關中,恐怕連現在這點元氣都保不住。
對於葉昭,段煨是很佩服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年那一計雖然令關中保得了元氣,但卻讓葉昭站在了天下士人的對立面。
莫看鐘繇當初入蜀時,能跟葉昭談笑風生,那是葉昭只是侷限在蜀中,一旦葉昭出蜀,恐怕鐘家會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當年葉昭一計,不但直接讓士人在朝廷的話語權大降,甚至連關東不少諸侯,或多或少都有效仿葉昭的跡象,只是他們不敢做的如李傕、郭汜這般肆無忌憚,士人的地位,在逐漸動搖。
不過相比於十年前,這十年來隨著諸侯或明或暗的打壓士人,士人的話語權已經遠不像當年那幫逆天。
從這一點上來說,段煨是很親近葉昭的。
看著李儒半晌,段煨苦笑道:“不瞞文憂兄,太尉文治武功,在下是十分敬佩的,只是……如今我寸功未立,若此時投奔太尉,未免……”
葉昭那邊的規矩,段煨是聽過的,無功不賞,無能不官,能力段煨自認為還有一些,至少這些年來,自己治理地方是頗有成效,而且領兵打仗不算太厲害,但也不至於太差,但無寸功去投,恐怕很難見用於葉昭。
要他重新從底層幹起,段煨心裡面自然抵觸,他已經不再年輕。
“糊塗!”李儒看著段煨搖頭道:“眼前正有天大功勳於眼前,怎說無功?”
“你是說……”段煨看向李儒,有些不確定。
“如今我主欲攻取關中,此刻那李傕、郭汜屯兵於郿縣,若忠明兄能助我主破之,如何能說無功?”李儒笑道。
“該如何做?文憂莫要與我兜圈子。”段煨沉聲道。
“忠明兄只需在適當的時機幫我主絕了那李傕的退路便可。”李儒笑道。
“何為適當時機?”
“如今還說不準,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豈能此時便說清楚?忠明兄此時只率軍抵達郿縣,到了適當時機,在下自會派人與忠明兄聯絡。”
“好,那我這邊趕去郿縣。”段煨當即道。
“不急,此前忠明兄日行不過三十裡,如今若突然趕路,那李傕、郭汜必然生疑!”李儒搖了搖頭道。
“還有一事,需文憂助我。”段煨看著李儒道。
“何事?”
“楊定你是否也要遊說?”段煨看著李儒道。
“你與楊整修有怨?”李儒笑問道。
“不錯。”段煨深吸了一口氣道:“李傕、郭汜非成事之主,當初我護天子東歸,那楊定亦在,與種輯、楊辛等人汙衊我勾結郭汜,之後又投奔李傕,反過來說我攛掇天子與李郭反目,令我損兵折將,差點死在華陰,此仇,不共戴天!”
李儒看著段煨,突然笑了:“卻是巧的很,在下與此人,也有些恩怨,此番正好一併了結了。”
“果真?”段煨看著李儒道。
“忠明兄只需坐壁上觀,看他是何下場便是。”李儒笑道。
“文憂兄的本事,在下卻是欽佩的很,那在下便靜觀文憂兄之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