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縱橫沙場半生,尚是首次見到有人如此戰鬥,三尺青峰,明明在戰場上是十分吃虧的兵器,但在葉昭手中,卻將那一寸短一寸險的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足尖輕點,或是在馬背上,或是在他身上,甚至直接踩著戟杆,總能借道力氣,卻絕不脫開他周身五尺巨力。
就像大炮打蚊子,雖然此時還沒有大炮,但葉昭給呂布的就是這種感覺,空有一身力氣,但在葉昭面前,卻半點發揮不出來,反倒是葉昭總能在呂布抖出的戟雲之中找到縫隙鑽進來。
葉昭一會兒騰空,一會兒在馬背上亂竄,手中龍淵寶劍片刻不離呂布周身要害,周圍眾人也是首次見到這種打法,不禁看的呆了。
若是常人,面對這種打法,恐怕早就敗下陣來,呂布卻也了得,那方天畫戟戟杆都是金屬鑄就,分量決然不輕,在他手中卻是當劍來使,雖被葉昭佔盡上風,卻總能護住自己周身要害。
如此電光石火之間,兩人鬥了十來合,葉昭在呂布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呂布也用戟杆擊在葉昭的腹部,將葉昭震的吐血倒飛而出,烏雲踏雪通靈,見葉昭飛出,四蹄翻飛,在葉昭落地之前,將葉昭接住。
葉昭一抓馬韁,翻身而起,狠狠地朝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看向呂布的眼神中,帶著一股野性的和狂傲,與以往文質彬彬智珠在握的氣質完全不符。
“好!”葉昭還劍歸鞘,自馬背上將銀槍一摘,遙指呂佈道:“本侯出仕十年,也算縱橫沙場,卻鮮少出手,今日既然動手了,便叫我看看幷州飛將的手段!”
呂布見葉昭取了長兵器,反而舒了口氣,他不知道葉昭在那麼打下去,自己還能不能應付得了,殊不知那種戰鬥方法對葉昭來說,也是極大地負荷,一口氣憋著打上十幾合不換氣,饒是以他的體質,也有些吃不消,再來幾次,恐怕身體也得缺氧。
呂布見葉昭一反常態的再度沖上來,自然不懼,大喝一聲,挺戟縱馬,再次與葉昭戰在一處,方天畫戟與銀槍相爭,葉昭槍法雖不似劍法那般限,卻狠辣無比,而且力氣也絲毫不在呂布之下,真不知道那並不魁梧的身上,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呂布雖強,但卻被葉昭這股狠勁兒給鎮住了,一時間竟拿他不下。
“主公這是怎麼了?”典韋看著葉昭與呂布爭鋒,深恐葉昭有失,提著雙戟上前,問管亥道,若是平日,葉昭就算有這個本事,也絕對是能不打就不打,此刻跟呂布一戰,雖看的精彩,但卻也險象環生,畢竟葉昭身邊的人都知道,槍法上,葉昭更多的是當劍來使,對付尋常武將還行,真到了呂布這等層次,這股狠勁兒過去可支撐不了太久。
“我哪知曉?”管亥唾了口唾沫,咬牙道:“還不幫忙!”
典韋點點頭,策馬便往上沖,離得近了,猛地一踩馬鐙,徑自馬上站起來,雙戟一掄,對著呂布兜頭便打。
呂布原本見典韋殺來還沒怎麼在意,正要將典韋和管亥圈進來,卻突然見典韋自馬背上站了起來,不由被嚇了一跳,這一站,招式套路自然也就跟著變了,來不及細想,連忙舉起方天畫戟招架!
“咣~”
一次毫無花俏的對碰,呂布和典韋同時感覺腦子一懵,大腦被對方的力道震得出現短暫的空白。
管亥卻在這時殺到,雖不如典韋悍勇,但這麼多年磨練卻也不差,趁著呂布發懵的時候,一刀削向呂布的腦袋,葉昭也趁機挺槍刺來。
呂布暴喝一聲,方天畫戟一蕩,直接將管亥的方天畫戟蕩飛,肩膀上的傷口卻是瞬間湧出一灘血,葉昭趁機搶上,當胸便刺,呂布只能放棄順手擊殺管亥的機會,側身閃避,另一邊典韋卻再次上來。
三人走馬鬥了數十合,呂布臉色有些發白,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麻木,手臂卻已經有些難以聚力,自知再打下去也討不到便宜,突然發狠,拼著硬挨葉昭一記橫掃,將方天畫戟一抖,逼退典韋,調轉馬頭倒拖畫戟便跑。
“休走!”典韋哪裡肯讓,拍馬便追。
卻見那赤兔馬竟是越跑越慢,葉昭心覺不對,連忙喝道:“典韋莫追!”
幾乎在同時,原本埋頭奔逃的呂布突然一個翻身,方天畫戟自地上騰起,一招白猿拖刀,斬向典韋。
也幸好葉昭叫了一聲,令典韋頓了一下,有了反應的機會,連忙將雙戟往胸前一插,擋住了呂布這一戟,若是再慢一步,這一戟就算不殺他,也能叫他脫層皮。
葉昭和撿回大刀的管亥再度搶上,準備與典韋合力將呂布趁機擊殺,卻見遠處突然殺出一支人馬,竟是董卓到了,葉昭心中一嘆,隨即擺手示意眾人後退,拉開距離,一旁的北宮衛與葉昭的親衛自發上前結陣,迎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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