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猶豫了一下,沒有再上馬,而是直接拎刀沖上來。
“倒是有幾分骨氣。”葉昭坐在馬背上,讓人將方悅帶回來,確定方悅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並無大礙之後,才看向戰場。
見華雄放棄戰馬,與典韋步戰,倒是對此人高看了兩眼,不過也挺蠢的,典韋是步戰行家,馬下功夫一流,兩把鐵戟也更適合步戰,而華雄顯然是馬上將,那一丈多長的大刀顯然也更適合馬戰,到了馬下,反而難以發揮出實力來,若是尋常武將倒也罷了,但面對典韋這種級數的猛將,主動放棄優勢,若在真的戰場上,跟找死無異。
果然,兩人戰不到十合,華雄便處處受制,被典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被典韋飛起一腳踹倒在地,被典韋用鐵戟壓在地上,一臉死了爹的表情不服的看著典韋道:“若在馬上交戰,汝未必是我對手!”
“老子也沒讓你下馬。”典韋又踹了他一腳道:“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某是來營救陛下的!”華雄此刻身敗被擒,也沒了之前的硬氣,悶悶不樂的道。
“大膽蠻漢,還不放開文開將軍!”典韋正想說什麼,遠處突然再度響起了馬蹄聲,一名西涼軍打扮的武將一馬當先飛奔而來,眼見華雄被擒,當即厲喝一聲,縱馬撲向典韋。
典韋本也沒準備為難華雄,本就要起身,突然斜刺裡殺出一名武將,不由眉頭微皺,華雄坐起身,卻見來人見華雄沒了束縛,不但沒停,反而加快馬速沖向典韋,似乎是以為典韋被他嚇到,想要趁機上來搶人頭。
“楊定不可!”華雄見狀大驚,典韋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了,西涼軍中,能跟典韋過招的人不多,其中絕不包括這楊定。
哪知楊定沖的更猛,眼看著便要縱馬撞在典韋身上,手中長槍更是藉著馬速往典韋當胸刺來。
典韋皺了皺眉,微微側開一步,讓開長槍,不等那楊定變招,在戰馬錯身而過的瞬間,隨手一拳打在戰馬的腦門兒上,在楊定驚駭的目光中,戰馬的腦袋就被典韋這麼隨手一拳打的凹陷進去,身子藉著慣性斜斜的沖出十幾步,然後前腿一折,在巨大的慣性下直接倒轉過來。
楊定來不及下馬,便尖叫著跟著馬一起在空中翻了半圈落下來,連先著地,而後馬屍往下一壓,嘎巴一聲,整個脖子生生被戰馬和自己的重量給壓斷了,身體還在慣性下往前滑行了數尺,一張臉被地面磨得面目全非,停下來時,早已沒了聲息。
“……”
“哈哈哈~”
現場先是一陣寂靜,隨即便是一陣鬨笑聲,哪怕是華雄身後的西涼軍,臉上肌肉也是直抽抽,雖然是自家的將軍,他們本不該笑才對,只是這死法著實有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感覺。
“西涼軍中,果然是人才輩出,看來仲穎兄在西涼過得不錯。”葉昭撫掌笑道,這是在用生命取悅大家啊!
華雄臉頰抽搐了幾下,悶不做聲的拾起了大刀,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回歸本陣,夜色下,一支步軍浩浩蕩蕩的朝這邊席捲而來。
為首一人,生的麵皮黝黑,虎背熊腰,濃密的絡腮胡如鋼針一般,坐在馬背上,猶如一頭匍匐的獅子一般,在他身側,有十幾員武將將他眾星拱月一般護在中央。
華雄策馬上前,對著來人躬身道:“末將無能,給主公丟臉了。”
“且先退下。”來人揮了揮手,示意華雄退到身邊,目光看向葉昭這邊。
葉昭目光一凝,與來人目光在空中對碰,氣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良久,來人突然一笑,對著葉昭拱手道:“久聞寧鄉侯大名,可惜始終未曾得見,今日一見,足謂平生!”
“仲穎兄抬愛,你我昔日也算同在皇甫將軍麾下共事之袍澤,不必如此客套。”葉昭微笑著道。
“哈哈,久聞葉侯乃性情中人,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那卓便不客氣了。”董卓笑著策馬上前。
“何須客氣,昭不過運氣好些,若仲穎兄早些時日入洛陽,昭也未必能有今日之榮耀。”
“葉侯何須自謙,葉侯之名聲,便是在西涼也為無數西涼兒郎追捧,卓遠不如矣。”董卓笑著上前與葉昭寒暄道:“陛下可在此處?可否容我拜見陛下?”
“自然!”葉昭笑著命眾將士散開,兩人對地上楊定的屍體視若無睹,徑直來到劉辯兄弟面前。
葉昭伸手向劉辯和劉協的方向一引,微笑道:“這位便是陛下,身旁這位,乃先皇幼子,陳留王協。”
“末將董卓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董卓面色一肅,對著劉辯、劉協納頭便拜。
劉辯面色有些發白,伸手虛扶道:“董卿平身。”
董卓依言起身,掃了劉辯一眼,雖然面色有些發白,但還算鎮定,不像傳說中那般不堪,再看看乖巧的站立在一旁的劉協,或許是受了詔書的影響,總是覺得這陳留王比天子更鎮定一些。
“不知仲穎兄此番入京平叛,帶了多少人馬?”葉昭與董卓一起護衛著天子車架回城,路上隨口問道。
董卓微笑道:“西涼雖然號稱有十萬大軍,但大都在鎮壓羌人,是以此番在下只帶了四萬兵馬,葉侯可是有何指教?”
“豈敢,四萬大軍,有些多了。”葉昭扭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董卓一眼,模稜兩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