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公?”高望疑惑的看向張讓,為何眾人臉上都是一派嚴肅的樣子。
“昨日我已接到董卓來信。”張讓嘆了口氣道。
“哦?”高望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看著張讓,低聲問道:“壞訊息?”
“不算壞,但也差不多。”一旁的宋典解釋道:“那董卓說兵力不足,難以與洛陽兵馬抗衡,要讓我等誅殺何進,他才好趁虛而入。”
“荒唐!”高望聞言,面色不由大變道:“我等若有這本事,何必求助於他?”
“近日那屠戶與士人逼迫甚緊,朝堂上那幫士人數次聯名要求誅除我等,雖是那何進阻攔,但我看,這不過是他們的奸計,再這般下去,不等那董卓入朝,恐怕我等便已經成了刀下亡魂,不能再等了。”趙忠嘆了口氣,看向張讓道:“還請讓公拿個主意。”
十常侍中,以張望威望最大,也是最有謀略的一個,此刻他們身陷皇宮,與外界通訊不暢,對於皇宮外面發生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否則的話,也不會將何進視作敵寇了。
“容我想想。”張讓捏了捏眉心,讓他玩弄權術還行,但要讓他出謀劃策,卻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眾人見狀,也不禁沉默下來,十常侍如今頗有些驚弓之鳥的感覺,士人對他們的態度越發惡劣,甚至前幾日有人想要告老回鄉,都被士人所阻,明顯是要趕盡殺絕的節奏,而十常侍如今手中無兵也無權,面對士人的咄咄相逼,十常侍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即便如此,都依舊受到各種來自外界濃濃的惡意,生存艱難。
“若只是殺何進,卻也不難。”宋典突然說道。
“宋公有何妙計,快快說來!”張讓等人連忙將目光看向宋典。
宋典點了點頭道:“何進如今之所以如此囂張,無外乎手握洛陽兵權,但這洛陽兵馬,他也不能時刻帶在身邊!”
“你是說……”張讓心中一動,有些明白宋典的想法了。
“若要殺他,只有讓他與其兵馬分開,我等伏兵,將其聚而奸之!”宋典沉聲道:“只要殺了屠戶,我等只需一道詔書,這洛陽兵馬盡歸我等所有,何懼那士人?”
眾人聞言,心頭不由得火熱起來,彷彿看到了他們重新回到昔日掌控天下權勢之時。
趙忠沉吟道:“我等縱使有些人手,但也都在這北宮之中,那屠戶雖然囂張,但這北宮之地,卻也不敢擅自逾越,我等如何將他騙入宮來?”
“卻也不難!”張讓笑道:“只需假借太後之名義將其召入宮中便可。”
“既然如此,我這便去尋人招那屠戶入宮!”趙忠笑道。
“善~”
……
“諸位可否告知,為何那董卓到了谷城我才知曉!?”大將軍府中,看著帳下袁紹、王允、曹操等人,何進面色陰沉的有些嚇人。
他可是大將軍,手握天下兵馬大權,更是當今天子的孃舅,權傾朝野,然而直到董卓已經到了谷城,他才驚覺,從西涼至此何止千裡?董卓這一路行軍,少說也得兩月,然而自己卻沒得到半點訊息,三萬大軍,已經足夠對洛陽造成極大地威脅了。
“大將軍息怒!”王允起身,微笑道:“董卓率軍前來,我等之前已經得了訊息,只是我等也不知那董卓究竟為何而來,允聽聞那董卓昔日與大將軍交情頗深,一直以為是大將軍招來的勤王之師,大將軍當知此事,是以未曾通稟。”
我招個屁,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
何進心中怒罵一聲,看著眾人,冷笑道:“董卓與我確有交情,但那已是多年前的事情,自他自領涼州牧以來,便斷了往來,本將軍倒是好奇,諸位是如何將其請動的。”
王允等人面色一變,連忙躬身道:“大將軍,這董卓來京,與我等絕無半點關系。”
這事,跟他們還真扯不上什麼關系,到現在,他們也只是猜測董卓的到來跟葉昭有關。
“是嗎?”何進只是冷冷一笑,隨著地位的提升,如今他跟士人之間的裂痕也越來越深,加上早期的誆騙,也使得何進對士人的話報以極大地不信任。
“老爺~”何府的管家進來,躬身道:“有宮人在外求見。”
“宮人?”何進皺眉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名小黃門在管家的帶領下進來,卻是個生面孔。
“何事?”何進有些不耐煩的道。
“回大將軍,太後派奴婢前來告知大將軍,有要事相商,請大將軍即刻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