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之後,劉宏差點直接將何後打入冷宮,原本因為劉辯這次北巡之時的表現有了些許改觀,卻也因此事,看劉辯更加厭惡起來。
“朕出巡河間,本想巡視舊宅,只是不成想,我大漢竟然有如此一批忠臣吶!”劉宏目光掃過朝中眾臣,冷笑道:“諸卿可能覺得朕手段太過殘忍,但朕想告訴諸卿一件事,這天下,是我劉家的,世家再大,爾等也是臣,妄圖行廢立之事,顛覆我大漢江山,那就請諸卿看看自己脖子是否夠硬,爾等家眷是否夠多再來與朕說這廢立之事!”
或許是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近,劉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戾氣,群臣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哪怕是何進,此刻面對劉宏的目光,都不敢直視。
看著群臣的表現,劉宏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桌案道:“此事如今尚未結束,賊人許攸在逃,不殺此人,難消朕心頭只恨!”
何進生生的打了個寒顫,許攸昔日可是他大將軍府的幕僚,此番犯了這等事情,他難辭其咎,不等劉宏再說,連忙上前道:“陛下放心,臣已經向天下各州郡下了海捕文書,兵派出洛陽精擅刑偵之人潛入民間探查,相信不用多久,便能將那許攸人頭送至陛下面前。”
“哼!”劉宏重重的悶哼一聲道:“至於此番斬殺逆賊極其眷屬之家産,朕已經命人逐一清點,其家産一律充公。”
此言一出,朝中不少人面色微變。
要知道,這次劉宏祭起屠刀殺了數萬人,單是因此滅族的世家便有近百個,那些資産中有很多是跟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世家之間聯姻是最常見的,哪怕其家族滅亡,也是有理由將之部分財産轉入自己名下,如今卻被劉宏這麼簡單粗暴的一刀切,等於是斷了許多人的一筆財路。
若是以往,此刻恐怕已經有人跳出來表達不滿,但此刻,看著劉宏那危險的目光,整個朝中卻無一人敢站出來。
那些資産雖然誘人,但就算被收走,他們其實也沒損失什麼,但此刻如果跳出來,這位陛下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是想殺人了,若將自己也拉進去,落個抄家滅族,那顆及不劃算。
劉宏看群臣沒有反對,心中不禁冷笑一聲,之前他要立新軍,群臣不但百般推諉,堂堂皇帝,竟然連練一支新軍的才力都沒有,還是後來葉昭弄出了醉仙樓這一出,才讓劉宏湊了一些可以啟動計劃的錢貨,也讓他見識到平日裡喜歡哭窮的朝臣私下裡是多麼奢華,世人只道他劉宏昏庸奢侈,但劉宏覺得,跟這幫人比起來,自己真的挺剋制了。
不過有了這些人的財産,建立新軍的錢,總算是夠了,只等查抄完畢之後,劉宏就準備著手開始組建新軍,只要新軍一成,何進的權利,基本上就算被架空了。
劉宏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所以他準備盡快穩固洛陽,等將何進手中軍權徹底拿走之後,便撤銷州牧治,各州州牧回京述職,首先開刀的,就是那董卓,一旦董卓拒絕,就直接派兵征討,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天下梳理一遍然後再交給繼承人,他日九泉之下,面見大漢列祖列宗,他也有個交代。
見群臣沒有反對,劉宏有些失望,他是想借此機會再殺幾個,這滿朝臣子都太老了,老的只知道顧慮自己家族而不管江山社稷,劉宏覺得,這朝堂之上,需要新鮮血液來撐起大漢江山的脊樑。
“好了,威朕已經施過了,望諸卿好自為之。”劉宏坐直了身體道:“現在,朕也該嘉獎有功之臣了。”
群臣聞言,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葉昭,若說有功,葉昭這次立的功太大了,不少嫉妒或仇恨的目光彙聚在葉昭身上。
“葉昭!”果然,劉宏直接對葉昭道。
“臣在!”葉昭上前一步,躬身道。
“此番出巡河間,卻遇王芬、許攸、周旌一幹逆臣欲弒君,幸得葉卿拼死殺敵,朕才有幸能活著回洛陽。”劉宏深吸了一口氣:“葉卿如今身兼衛尉及司隸校尉之職,公務已是繁重,朕本不欲再給卿添煩擾,然如今朝廷空虛,不少大臣或被下獄,或被抄家處斬,一時間,也找不到適合人選填補空缺,卿昔日為洛陽令,頗得洛陽臣民愛戴,今日便再令卿兼任河南尹一職。”
葉昭嘆了口氣,身上彙聚的嫉妒目光,他甚至有種灼痛的感覺,身兼衛尉、司隸校尉、河南尹三職,可都是實權部門,幾乎囊括洛陽軍政,這麼大的權利還是煩惱的話,那這些朝臣寧願自己更多些煩惱。
“葉卿此番護駕有功,封葉昭為虢亭侯,賞千金,府宅一座。”劉宏似乎嫌群臣的震撼還不夠,喘了口氣道:“另外萬年公主已過了及笄之年,與葉卿頗有好感,朕念葉卿之功,與萬年公主之情,特賜婚二人,葉卿為駙馬都尉,擇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