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按五日來算,既然歠仇水是他們必經之路,我們便將戰場選在此處,丁力!”
“在。”
“去將我們帶來的木匠、石匠還有城中的木匠、石匠都帶來,跟我去歠仇水看看。”葉昭道。
“喏!”丁力聞言,轉身離去。
“孟虎!”葉昭又看向孟虎。
“在!”
“將你昔日那些幫眾之中,能打的,挑選出來,編成一隊,隨時待命。”
“喏!”
看著兩人離去,邱遲知道葉昭是鐵了心想要打這一仗,苦笑道:“沒用的,昔日我與孟虎雖然號稱麾下有上千之眾,但若真論及精銳,遠不及那烏桓人,主公麾下將士雖然驍勇,但人數卻遠不及對方,此番那阿古力怕是要傾族來犯,郡府那邊恐怕……”
“郭鋩不給我扯後腿我便心滿意足了,我可沒指望過他能幫我,看著吧,這一次,我要借這阿古力,揚我葉家威名!”葉昭笑著拍了拍邱遲的肩膀道:“若此戰之後,你真覺得葉某不堪輔佐,好高騖遠,到時候,去留自便,現在去準備吧,盯緊那些烏丸人,別讓他們給我們惹事。”
“喏!”話說到這裡,而且阿古力已經跑了,邱遲也無可奈何,只得躬身告辭離去,房間裡,只剩下高升和管亥二人。
“高升,你也下去。”葉昭揮了揮手道。
“管亥,我這一路待你如何?”看著高升告辭離開之後,葉昭扭頭看向管亥,莫名問道。
“主公待我不薄。”管亥拱手道。
“那可曾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令你這等意識義憤填膺?”葉昭又問道。
“不曾。”管亥搖了搖頭:“主公一路上,於民秋毫無犯,在管亥所見過的官之中,主公算得上是一位難得的清廉之官。”
“待你不薄,也不算個壞官兒,敢問管兄既然已經奉我為主公,方才那阿古力發難,為何不阻攔?”葉昭問道。
“主公何須我助?”管亥有些自嘲道,那阿古力一身蠻力不小,就算自己失察之下,也差點被對方給打了,這麼一個人,卻被葉昭拍蒼蠅一般一巴掌拍在地上,單論這份手勁兒,管亥也是自愧不如。
“我能不能是我的事,但作為屬臣,若換做張角面對那種情況,你是否會如方才一般無動於衷?”葉昭扭頭道.
管亥無奈一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葉昭十指交叉,將雙臂拖於桌案之上,看著管亥,搖頭道:“算起來,當初逼你叛出太平教,用的也是鬼蜮伎倆,但此後一路上,你一直兢兢業業,未曾有過不臣之心,如今你突然有此作態,看來是太平教教眾這段時間於你會過面。”
管亥將腦袋別到一邊,當初葉昭只憑他目光、神態,便將事情推敲出大概,那份本事,他至今難忘。
“看來是真的了。”葉昭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我大意了,高升複投於我門下,以太平教的耳目,應該已經察覺不妥,看來是張角要讓你複歸於其麾下,而條件就是我死。”
管亥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葉昭皺眉道:“只是我很好奇,此前你也多次有過殺我機會,為何遲遲不動手,反倒要用借刀殺人這等手段,在我眼中,你可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好漢呢。”
“下不了手。”管亥沉默了半天後,才道:“大人這一路上對某百般看重,更有意栽培,某並非不懂得知恩圖報之人。”
“看來,我做人還不算太失敗。”葉昭自嘲一笑,揮手道:“既然心不在此,留你已是無用,你走吧。”
“大人不殺我?”管亥抬頭,愕然的看向葉昭。
“你降於我,本就是迫不得已,而你之為人,也令葉某十分欽佩,既然做不了主臣,也不至於刀劍相向,既然你對我下不了手,那我也放你一回,只是我有一言,奉勸於你,至於聽與不聽,皆看你自己抉擇。”
“請大人明示。”管亥躬身道。
“太平教無成事之機,天時、地利、任何皆不在,或有一時之盛,但也只是加速滅亡,你如今雖不願投我,但我希望,他日太平教敗落之際,想起這番話,若你覺得我這人還算可信,可再來投我。”葉昭笑道。
管亥默默地朝著葉昭一拜,轉身向後走了兩步,突然又轉身,再次跪倒。
“這又是何意?”葉昭臉上表情不變,淡淡的問道。
“大人可否答應,若管亥效忠公子,日後公子若與太平教為敵,不讓管亥向昔日袍澤動手?”管亥沉聲道。
“這是自然。”葉昭淡淡的點了點頭道。
“管亥願效忠主公,望主公不棄。”管亥洪聲道。
“下不為例。”葉昭站起來,朝門外走去,出門時,扭頭看向管亥道:“還不收拾東西,隨我去那歠仇水看看。”
“喏!”管亥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跟在葉昭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