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來一碗?”
夏冉冉也是沒有想到,許明朗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問的竟然是這個。於是有些喃喃的答道——
“不用了,已經很飽了。”
簡短的對話說完,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
這次,許明朗是打定主意不準備首先開口了。夏冉冉自知這件事情上是自己理虧,像早上那樣說話的確很傷人心,甚至還有些忘恩負義的感覺,這樣很不好。
“嗯,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夏冉冉豁出去了,首先開口道歉,由於發燒導致她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脆,顯得格外的低啞,不過此時這樣也好,許明朗聽著她的聲音,態度又緩和了不少,本來就要熄滅的火氣,此時完全消失的乾淨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難道會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許明朗也低沉著聲音反問夏冉冉,這次他沒有抬頭看向女人的眸子,而是固執的瞪著桌上托盤裡的自己剛放回去的那隻空碗,也不知是在較什麼勁兒。
夏冉冉會想到過去男人曾經一次又一次的橡自己表白心意的話,原本已經想好的說辭此刻哽在喉管吐不出一個字來,“我……”
女人“我”了半天,卻沒了下文。
“嗯,我現在大概也能猜到你想說什麼了,”見女人有些語無倫次,許明朗心裡嘆了口氣,淡淡的把話接了過去,說道——
“你是想說,一直以來住在這裡覺得給我添麻煩了,現在手裡有點兒閒錢了,可以出去租房子,就想著快點搬走,不在這裡礙事。”
夏冉冉被說中了心事抬頭悄悄看了男人一眼,這個偷看並沒有被許明朗發現。或者說,男人並不介意,因為他說這話時,自始至終都是垂下眼來,沒有去看夏冉冉的。女人見狀心裡難免也有會有些波動,說實話,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許明朗,一直以來男人在自己面前都是很堅強?或者說是很勇往直前的。
夏冉冉驚訝的發現,她現在心裡的這種感覺竟然是難過。她,在因為許明朗的動搖而難過,一時間女人感覺自己腦子裡的一根什麼弦彷彿斷了,悄悄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頭腦裡發生了改變。
“我…….”夏冉冉剛想開口承認,自己的確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這次還沒等她說出口,就再次被許明朗打斷了。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就是這麼想的,”許明朗苦笑著打斷了女人的話,他當然知道,畢竟也是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加上他本身對於夏冉冉的好感,總是讓他更加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這個人,時間久了猜到女人的幾分心思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只可惜,多數時候,猜出了女人的心思並不能讓他有多高興。比如此時此刻,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可是,你在想這些事情,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承諾的那些事,那些並不是一時說著開心的。”男人這時抬起頭來,望向夏冉冉的雙眸。
夏冉冉被男人眼中的認真震懾到了,她驀然回想起最初的時候男人說他願意幫自己,後來也的確是許明朗一次次的幫她解開了死局,後來在她無處可取的時候,也是眼前這人,二話不說的就收留了她,於是自己才能躺在現在的這張床上。
女人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直都忽視了什麼,這種感覺很微妙,不光是以為有些事情被自己忽視了,而且還因為她似乎自己是下意識的不肯相信著什麼。她不肯相信,真的會有這麼一個人,會無條件無理由的對自己好,更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真的是許明朗。
許明朗見女人在思索著什麼,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兩條秀氣的眉毛也皺到了一團,只好繼續說了下去,“你記得那天在衣鎮我對你說了什麼麼?”
男人的聲音低啞,若是放在別的時候聽絕對是很性感的,不過此時這短短的一句話裡有難掩的無奈。
夏冉冉微微一愣,像是在竭力的搜尋著自己大腦的每一個角落,那天他們都在衣鎮,一起去了好幾個地方,她記得許明朗說了不少的話,至於男人問的究竟是哪一句,她的確是猜不出來的。
許明朗像是已經不指望夏冉冉可以說的上來了,於是也有些落寞的自己揭曉了答案——
“那日,我對你說,放心,我不欺負你。”
一瞬間,夏冉冉恍然大悟。之前的記憶一下子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全部都在這一刻席捲了上來。
是的,夏冉冉記起來了。那日許明朗帶著她用導航儀自己導航到了衣鎮的民政局大門口。當時的自己似乎是有些緊張,哆哆嗦嗦的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反觀當時的許明朗倒是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他的“男友力”,他明朗的對著自己笑,對著自己保證到,“我不欺負你”。
後來呢?後來,女人也有過好幾次的動搖和不確定,每一次許明朗都會主動地向她剖白自己的心意。是啊,她怎麼就沒有想起來這些事情呢。
夏冉冉有些慚愧的低了低頭。是她不自信,可她原本也並非一個不自信的人啊,只是遇到了許明朗,差的太遠,難免會時時刻刻的叮囑自己他們的距離,以免自己產生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後變成一個笑話。所以謹小慎微,所以如履薄冰。
“你現在想起來了吧,是不是心裡覺得特對不起我,嗯?”
許明朗見到夏冉冉這副表情,又想到她生病都還沒好利索,又不忍心起來,只好自己在這樣開玩笑追責道,讓屋裡的氣氛變得稍微好一些。
夏冉冉先是一愣,然後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許明朗,還真是不敢相信男人竟然會真的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一臉的震驚,又被這語氣都的有些想笑,一時間又是懊惱,又是好笑的,臉上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微張著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見狀,許明朗覺得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索性揉了揉女人本來就已經有些凌亂的頭髮,說道,“看看,這小可憐兒發燒的燒傻了,快點好起來吧。有事就說,我和童叔都在呢。”
說完,許明朗拿起了托盤,端著空碗離開了夏冉冉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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