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這樣結婚,算不算裸婚?”夏芊芊望著正在陽臺上認真修理晾衣架的羽烽,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那個手搖晾衣架的鋼絲繩,由於長期不用,已經不太靈光了,不知怎麼搖了兩下就把鋼絲繩全部纏繞在一起,卡住了。
羽烽把手搖器拆開,把繞亂已經打了結了的鋼絲繩,倒出來,重新纏整齊。“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線條硬朗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婉轉的感覺,頗具神采的眼睛裡流露出了新婚特有的甜蜜,“房子雖然老舊了,但很合住,還不用還貸款,不用裝修,需要添置的東西,也準備齊全了。最重要的是,夏芊芊你嫁給了愛情。”
“我嫁給了愛情。那你呢?你愛我嗎?是因為愛我,才娶我嗎?”夏芊芊抬頭望著午後的太陽,陽光照在身上,確實很溫暖,可是用眼睛去看,卻覺得非常刺眼。
日本推理小說家東野奎吾,在《白夜行》中曾經寫過,“世上有兩種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我愛你,以後不要再質疑這一點了。我娶你,只是因為我愛你!”
“可是我,好像總是狀況不斷,脾氣性格也不討喜,工作也是一塌糊塗,才貌家世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
“你有正義感啊!不會隨波逐流,不會曲意逢迎,在這個浮躁繁雜的社會里,你居然難得地堅持不懈做最簡單的自己。”晾衣繩已經徹底修好了,羽烽試了好幾次,現在搖上搖下都非常順滑,大功告成了!
“對了,還有一樣家傳之寶要送給你。”羽烽說得一本正經。
“騙人吧?”
“是外公去世前,交代讓我送給你的。剛好今天我把它帶過來了。”說著羽烽從自己的黑色手包裡,拿出了一個用紅布包裹得很嚴實的東西,正兒八經地遞給了夏芊芊。
夏芊芊開啟那個紅布包,是一對老式的龍鳳呈祥銀鐲子,由於年頭久了,已經有一些發黑了,但仍然能清晰地辨別出上面精美的龍和鳳。“這不會是古董吧?”
“傻瓜,這是我外公給我外婆結婚時買的。雖說不是很貴的東西,但外婆去世以後,外公一直珍藏著。他走之前囑咐我,一定要把它交給你。你留著,做個紀念吧!”
夏芊芊仔細端詳著那對鐲子,不免有些神傷,如果羽烽外公還活著,能親眼看到他們倆領了結婚證,該是一件多麼欣慰的事啊!
有一種遺憾叫“子欲養而親不待”,不要去想什麼,來日方長,可能有時來日並不方長。一旦擦身而過,也許就是永不邂逅。
“咱倆已經結婚了,抽個時間去跟外公墓地,和他老人家說一聲。”夏芊芊提議。
“其實我也有此想法,但怕你忌諱,所以沒說。”
“有什麼可忌諱的?我跟外公關係好著呢,這事兒一定要讓他老人家趕緊知道,高興高興!”夏芊芊想了想,盯著羽烽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外公把你託付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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