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芊接到的是爾雅問罪電話。
“夏芊芊,你在哪兒?你現在就給我出來。你早就是被內定為我家兒媳婦的人了,羽烽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夏芊芊忍不住心虛地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不要裝傻,羽烽那小子已經在高中的群裡宣佈了你們兩個的婚訊。你這是要逼死我哥的節奏嗎?”
“解釋,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圖書館樓下,已經停著一輛金黃的沙丘越野版甲殼蟲,醒目的漆色塗裝,夜色繚繞下,格外耀眼,和它的主人一樣,展示著勃勃雄心。
作為新新人類,爾雅安全受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拘束。她一直在嘗試各種自己喜歡的自由職業:網店模特、手遊陪玩、造型設計……
“我開心”和彈性工作制是爾雅最看重的工作選擇。
爾雅今天身著裸粉色長裙,再搭上一對尖頭裸色高跟鞋,完全靠她的無敵大長腿秒殺周圍眾人啦。
在這位耀眼好朋友的反襯下,身著普通白體恤和鉛筆褲的夏芊芊,就象灰頭土臉的醜小鴨。
“我帶你去見我哥,你當面和他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著鐵桿閨蜜那不容置疑的態度,夏芊芊的內心感到萬分的掙扎和糾結,會不會傷害到敏感的溫文呢?
而此時此刻,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本碩連讀學生——端木溫文,正在icu病房值班,這是他在校本部臨床醫學院進行的實習。
幾乎每天都有人在他眼前變成靜止的,連線病人心臟,血管,食道,鼻腔,呼吸道的各種機器發出的刺耳響聲,在病房裡迴盪。
下午溫文剛參與搶救了一名從重車禍現場拉來的20多歲的女傷員,剛來時還能開口說話,搶救中突然心跳驟停,幾個醫生輪流按了30來分鐘。只要醫生一按,病人就能開口說話,停止按壓,又倒頭失去了意識。
後來女病人有了心跳,但已經失去了意識,她被推進icu病房,呼吸機的管道從她嘴裡探出,七八臺機器在床邊嗡嗡作響。
看著這些在icu病房接受治療又不能康復的病人,他覺得就像看著自家陽臺上那一盆盆植物,自己每天能做的,就是給他們澆澆水,維持著生命。
醫學的侷限性,加上醫學之外,家屬的憤怒,懷疑,辱罵,傷害,無謂的堅持,還有人性的懦弱和算計會都讓年輕的溫文時而痛苦,時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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