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族長”,雙兒回答道。
四個人猶如鬼魅,矗立在雙兒的旁邊,他們知道,雙兒關上暗室的門是為了避免溫如霜察覺,此刻在此接應再好不過了。
“你到暗室那裡幹什麼”,溫如霜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看來這暗室是不可以輕易溜達的地方,很顯然溫如霜聽到了暗室門細微的響動。
“族長,我來檢查一下,暗室門關好沒有”,雙兒解釋道。
正當這簡短的三言兩語間,四位族長根據雙兒給的一個方位手勢,已經找到了溫如霜的臥室,一個妙齡少女正在盤坐在床上,一隻潔白的冰山雪蓮綻放出瑩白的光芒,在她的面前漂浮著。她應該是正在進行複雜的駐顏之術。
她的身形微微震動了一下,很顯然他已經發覺面前的陌生人。
不過,她並沒有移動身形,很顯然,她不想放棄駐顏,並因此失去美貌。美貌可以說是一個女人的生命,特別是對於她這種權勢,修為都至高無上的女人,什麼都不缺。唯一能夠激起她慾望的恐怕就是美貌。
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比如說是特殊情況下應急的警報,也許她正在運功,無能為力,更可能的是,不想讓太多的人闖進她的閨房,弄髒她的小天地,哪怕是一陣不幹淨的氣味,任何一個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潔癖。
白羽仙這才發覺,他們似乎並不能闖進溫如霜的內室,有一種牆壁一樣的東西阻擋著他們,但是肉眼似乎並不能察覺,很顯然,這並不是一種結界,因為在防守如此嚴密的樺剎閣,溫如霜何必多此一舉。這東西很有質感,光滑無比,又如此透明。應該是屬於水晶一類的東西。
白羽仙對那婢女作了一個推的動作,那婢女意會的推了推面前這透明的牆體,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很顯然,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婢女小聲的說道:“族長閉關的時候,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她三丈之內,因而,我也不知道這是何物”?
難怪溫如霜如此有恃無恐。
唾手可得的獵物,只可遠觀卻無法觸及,真叫人憔悴。這機關應該是從內部開啟,外面的人只能強行破開。
那老嫗低聲說道:“溫如霜,你這賤人,今天就是大羅神仙顯世,也救不了你,你這機關也許別人奈何不了,我可不怕。”
只見那老嫗用柺杖一指,頓時射出一縷焰火,噴射在這晶瑩剔透的幕帳上,這幕帳被焰火燃燒的地方,頓時泛起漣漪。
那老嫗感嘆道:“不知這究竟是何尤物,竟然連我這九天玄火也奈何不了它,你們助我一臂之力,我用靈力來提純這焰火,增加它的威力。”
四位其他三位族長不由分說,一人搭了一把手在老嫗的身上,為她輸送靈力,頓時,焰火猩紅色的火光中突然噴射出藍色的火舌,“嘰嘰……”幾聲,就把這晶瑩剔透的幕帳穿了一個大窟窿。
在這電光石火間,一道銀光從窟窿中射向盤坐在床上的溫如霜,溫如霜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恐,一絲不可思議的質疑,便倒在床上,正在閉關之人,受到偷襲,往往百分之九十九的會走火入魔,被功力反噬而死。溫如霜吐了幾大口鮮血,沒想到這千年寒冰晶石煉化而成的冰幕,就是自己也無力化開,人間界竟然有人有此能耐,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為之。
此刻,不完整的晶瑩剔透的幕帳竟然憑空化為一片虛無,那束銀光早已回到葉晚楓的手中,竟然是半尺來長的寶劍。
溫如霜掙紮著,伸著手指,似乎要到床頭去,白羽仙,淩空彈出幾束指風,頓時封住了她的周身大xue。同時轉過身來,同樣彈出幾束指風,封住了那婢女的周身大xue。其餘的三位族長頓時會意過來,人在生死之間,重大變故面前,情繫往往會劇烈起伏變化,這樣是為了避免這婢女突然懷念主人的恩情,起了悔意。
葉晚楓用床單把溫如霜裹起來,放在地上,從櫃子裡拿出新的床單,把它鋪在溫如霜的床上,如此細膩的舉動,只有女人家才做得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葉晚楓愛惜羽毛,不論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想給別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不過幾百年的修道生涯,在場的人一看就知道,葉晚楓是想製造一個溫如霜憑空消失的假象。
四人佈置好一切後,仔細檢視了一下是否留下什麼可疑的痕跡,包括剛才憑空消失的那古怪的晶瑩剔透的幕帳是否有所殘留。帶著溫如霜和她的婢女,從密道離開,就在密道的盡頭,白羽仙彈出三顆石子,分別擊打在長短不一得鐵釘上,不再是,一短二長三頓,而是,長長長,密道的機關頓時被啟用,密道慢慢的合攏起來。
四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皚皚雪山中。
白羽仙思緒百轉千回,當年一幕,似乎還歷歷在目,是如此豪氣幹雲,暢快淋漓。可以說,是自己修道生涯中最為引以為傲的一幕。自從那天起,四族被滅的陰影似乎在大家的心靈深處淡去了很多。
然而今天,一種極大的挫折感重新卷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