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雜役回答道:“我家是拉裡的,就是外面那個城鎮附近的”。
“那你怎麼會到這裡”,古映雪接著問道?
“我阿媽告訴我,這裡住著神仙,到這裡能過上好日子,送我到這裡修煉的”,那雜役說著說著,竟然嗚嗚的哭泣起來,“我五歲就來啦,就在這藥田裡拔草”。
“你一個五歲大孩子能夠幹多少活”,古映雪奇怪的問道?
那雜役說:“有一次偶然聽到園主和管理藥園的道人談起,正因為年齡小,才有助於提高靈藥的藥效,靈藥每天都要吸收天地靈氣,包括這些孩童”。
古映雪恍然大悟,這些靈藥可能需要從這些少年的身上吸收某種特殊的東西,所謂相生相剋,生生不息。也許是一種高深的種植靈藥的方法,這些事自己不可理解的。
也許,這血地修道界會向烏蒙城那樣,某年都會到世俗中選拔弟子,借選拔弟子之名,誘拐這些孩童到藥園裡,先天資質好的,就充當藥人,資質差的,就留在地裡幹活。
那雜役接著說道:“園主跟我們說過,我們一旦進入藥園,終身不能離開,到了二十二歲,我們年齡大了,不利於靈藥的成熟,就不能再在藥園裡勞作啦,將會派到礦洞裡開礦”。說著說著,那雜役一臉茫然,“當初阿媽說來這裡,修道成仙,沒想到卻是充當苦力”。
古映雪並沒有點破,其實,你們能夠活著,已經是萬幸啦,要是資質上好,被挑選作為藥人,那可是九死一生。上天賜予每個人一次生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吧。
古映雪突然覺得自己在這些人面前無比高貴,更加能夠把控自己的命運,而不向他們,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茫茫人間界,人,猶如螻蟻,如此眾多,即使自己悲天憫人,也不肯能一一搭救,只能任他們自生自滅啦,這也是一種無奈,更何況,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不過,血地道人,如此血腥,竟然把人族視為豬狗,定然要他們血債血償,古映雪覺得義憤填膺。
強按下自己憤怒的情緒,說道:“小哥,你知道我是新來的,但是你並沒有揭穿我,謝謝你喔”!
那雜役說道:“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這麼說呢”。
古映雪問道:“小哥,你到藥園這十多年,都到過哪些地方,都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
那雜役說:“沒有什麼,就是整天幹活而已,今天這是算是最為特別的啦”!
古映雪問道:“你出過這藥園嗎?”
“沒有”,那雜役說著,不由低下了頭。
古映雪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不在追問,對於這些藥物,古映雪並不知道多少,回過頭去問木蝴蝶:“小師姐,你師父是藥寒子師叔,你應該知道這裡很多的靈藥吧”?
木蝴蝶茫然的說:“我只知道一兩種,並且在烏蒙城中並沒有見到過,而是在藥典裡有記載,這種叫做蜜香,‘木之心節置水則沉,故名沉水,亦曰水沉。半沉者為棧香,不沉者為黃熟香’,這一種是‘續斷’,至於如何使用,我並不知道”。
古映雪不由暗暗驚駭,藥寒子可以說是烏蒙城的藥神,丹石之道頗為精通,沒想到她的愛徒卻只知道這裡的一兩種藥草,“這些藥物靈草被製成丹丸,被稱為靈丹,靈丹有一品,二品,三品之分,當然還有極品靈丹,那是十分罕見的”。木蝴蝶為他解說到。
“種植靈草的條件是十分苛刻的,不僅跟土壤,陽光,水分,甚至是空氣都有關系”,木蝴蝶有些是神秘兮兮的而說:“比如在紫陽宗的藥田裡,專門要用靈泉裡的泉水澆灌,靈藥才能夠成活。”
古映雪更加震驚,看來丹石之道頗為深奧,怪不得這血地的藥園要採用少年,甚至是孩童來管理這些藥草,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這種情況世俗中也有一些流傳,比如把新採摘的春茶,放在十四五歲,頭蔻年華的少女的上,溫熟,用來供奉那些達官顯貴,聽說味道十分獨特,還有廣為流傳的是,用少女的經血,來作為催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