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孟金彪的話,感到十分荒繆,高手過招,須臾之間,百招之內,不能分出勝負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古映雪心中卻多少有些明白,孟金彪這規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古映雪也不在追問,心中暗暗思量,這孟金彪也煞是厲害,在簫聲的影響下,還能全身而退。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古映雪心中頓時有了打算。
古映雪沉聲說:“自從血地火族族長桑柔愁採用兩敗俱傷的計策,把我紫陽宗宗主楚金鰍和紫陽宗十大長老擄走,想來已經一年有餘了。我風雷堂自然為烏蒙城的修道聯盟,烏蒙城修道界的一切大事小事,都是我們要面對的。”
古映雪的意思,大家當然能聽得出,但涉及到血地,大家一片默然,血地雖然存在人間界,但修道級別卻是高出人間界。血地之中,元嬰修道之人不計其數,金丹修道之人更是就如普通人一樣多。是被烏蒙大陸千百年來一直公認的三大死地之一,非同小可。
和血地抗爭,無異於以卵擊石,當年楚金鰍被迫簽下城下之盟,也情有可原。
古映雪畢竟年少輕狂,但礙於他堂主的身份,眾位掌門也不方便公然駁斥,再何況,不論你古映雪如何逆天,但你畢竟是區區一個築基初期的修道之人。
古映雪把大家的心思全看在眼裡,他何嘗不知,要到血地營救楚金鰍等人,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端木紫涵對古映雪做了個揖,說:“堂主,紫陽宗的遭遇,我們深感同情,與血地為敵,實非明智之舉。”
端木紫涵的話十分婉轉,意思十分明瞭的告訴古映雪,就是舉烏蒙城之力,也不能敵血地萬分之一。
古映雪似乎十分自負,說:“端木道友所說,並非沒有道理,我古映雪豈是愚昧之輩。我只是想去血地看看楚金秋宗主還有各位長老是否安好?我古映雪自幼加入紫陽宗,早已把紫陽宗看做自己的家了。何況宗主還有各位長老對我疼愛有加,就像我的叔叔伯伯。
古映雪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哽咽。木蝴蝶似乎想起了他的師父藥寒子,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這樣悲哀的氣氛迅速感染了大家。
但這一切的無奈,只有暗暗嘆息。一種弱肉強食的苦悲湧上大家的心頭。血地之強悍,遠遠超過了烏蒙城修道界的承受範圍。這不是道義,俠義,個人的生死存亡問題,直接關繫到烏蒙城修道界的存亡。歷代老祖嘔心瀝血創立的宗門,可能會毀之一旦。
端木紫涵暗中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身為風雷堂的副堂主,也要拿出擔當來,何況在兩個娃兒面前,這也許就是人族的護犢情懷。”
端木紫涵柔聲的說:“如果古堂主執意要去血地一遊,老朽可以陪你而去。”
古映雪似乎十分感動,眼圈有點發紅,十分期待的把目光投向孟金彪。孟金彪的目光和古映雪觸碰了一下,便縮了回來。沒有做任何表示。
孟金彪的奸猾絲毫沒有逃過古映雪的眼睛,古映雪大聲說:“孟家主,你是否準備趁我跟端木紫涵去往血地的時候,憑借修為奪取堂主大位麼?”
孟金彪或許心中真是如此打算,但人性陰暗的一面被當眾披露開來,或多或少都會引起心靈的震撼。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孟金彪,充滿了疑惑,防備。孟金彪感到一時間無可是從,古映雪突如其來的喝問,如此赤裸裸的提出這麼尖銳的問題。
孟金彪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厲聲喝道:“古堂主為何要如此猜測老朽。”孟金彪怒目圓睜,一股澎湃的內力朝四周洶湧而去,各位掌門坐在椅子上硬生生被向後推了五六尺。
端木紫涵大袖一拂,把推向古映雪的一股內勁盡數化去。各位掌門大驚失色,沒想到短短數日,孟金彪的修為竟然如此可怕,恐怕已經跨入元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