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修道之人把生死看得很淡,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彷彿一瞬間就會變成遍地的屍骨,有誰真正願意舉起這面殺戮的大旗。
古映雪接著問道:“那孟道友認為該怎麼辦才好。”
孟金彪心中一下就冒起火來,心裡想:“我才問你該怎麼辦?你卻轉回來把這個問題扔給了我,你真的該回家吃奶去。”
孟金彪一副思索的樣子,說:“我認為應該趁聖宮在烏蒙城還沒有壯大之前,集合風雷堂的力量,驅逐他們。”
古映雪毫不思索的說:“孟道友說的這一點,我想大家都看得到。”
人說,響鼓不用重錘,靈人不用重說,孟金彪臉上頓時感到火焦火辣,這不是明擺著罵他在說廢話嗎。各位掌門的臉上也露出不屑之色。
孟金彪本想借此削弱古映雪的威信,卻被他問住了。自己反而處於不利局面。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說:“堂主是烏蒙城的翹楚,自然有更高明的見解,屬下請求堂主給些指點。”
表面十分謙遜,卻是軟中帶硬,就古映雪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高明的見解。
木蝴蝶也感到了孟金彪的刁難意圖,暗中對古映雪說:“師弟,自然孟金彪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何不派他夜探聖宮如何?”
古映雪微微一笑,大家覺得堂主黑漆漆的臉上肌肉動了一下,“孟道友,我倒是有一個計策,有助於攻打聖宮,但不知孟道友意下如何?”
大家覺得腦門一陣眩暈,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不過還是很期待,端木紫涵微笑著說:“聖宮行事,十分邪惡,鏟除聖宮,的確是刻不容緩的事,堂主有什麼就直說吧。”
古映雪微微笑道:“我想請孟道友夜探玄天寶閣如何?”
孟金彪頓時有些遲疑,這不是明擺著要我去送死嗎,要是不答應,眾目睽睽之下,恐怕自己在風雷堂再沒有發言權啦。
孟金彪咬了咬牙,說:“謹遵堂主令喻。”
古映雪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微笑著說:“知此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玄天寶閣四樓,存放著名動一時,疑是法寶的塔剎,也許塔剎之內藏著驚天動地的修真秘密,聖主現在也許正在參悟。”
大家頓時露出一種信服的神色。聖主不可能對塔剎置之不理,如果讓他參悟出塔剎的秘密,那後果不堪設想。
孟金彪頓時大驚失色,對於聖主的修為,恐怕沒有誰比他更瞭解啦,能從孟府血缽中成功逃脫,修為已臻化境,恐怕至少是元嬰境界。
支支吾吾的說:“堂主,聖主在玄天寶閣參悟塔剎,老朽隻身前往,不是去送死嗎?”對孟金彪的話大家也沒有異議,做人做自己。
古映雪哈哈笑道:“孟道友不是隻身前往,本堂主自然隨你前去。”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阻止,“堂主不可輕易涉險,聖宮的事可以從長計議。”
古映雪老氣橫秋地說:“大家莫要勸阻,本堂主心意已決,朝生夕死,身死道隕,本就是修道之人的宿命。”
孟金彪暗暗驚喜,這狂妄小輩,今晚我定叫你命喪玄天寶閣。
彎月如鈎,夜露深寒,兩道人影從孟府一片空曠的珙桐林中飛射而出。一前一後,如似在追趕,孟金彪不由又加快了幾分腳力,腳尖一點屋簷,頓時在屋舍間留下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