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聖主和屬下的對白,雖然細如蚊吶,但無一漏出古映雪的雙耳。
沉默半響,說:“夜半時分,是否令妹的簫聲打擾了前輩的清修?”說罷,古映雪在床頭燃起一根松油火燭。房間頓時亮了許多。
那聖主沉默片刻,說:“舍妹的簫聲委婉悠揚,悅耳動聽,能聽一曲,乃人生一大幸事。”
古映雪說:“來者是客,屋內有座椅,前輩如此喜愛,何不進來聽一曲如何。”
那聖主沉默片刻,說:“夜色深沉,實在不便冒味打擾。”
那聖主看著床上盤坐著的兄妹二人,屋內一切擺放有條不紊,沒有一絲打鬥過的痕跡,只是門口一堆碎木屑,看得出是被高深的道法化為粉末。
聖主的臉上的鱗片不住抽搐,顯然是十分激動,他的下屬明顯是進入了這個屋子,就消失不見了。他歷經數百載,什麼奇聞怪事都聽過。可眼下這情景實在不解。
事非尋常,必有妖孽,這聖主雖然修為高深,但修道路上的風吹雨打,早已磨平了他的菱角。始終沒有向前在跨出一步。
聖主操著沙啞的聲音問:“兩個娃兒,如有冒犯之處,請多多見諒,我的三個下屬,想在客棧裡走動一下,卻一直未歸,老朽才來尋找。”
古映雪顯得十分生氣,:“你左一個娃兒,右一個娃兒,我們是娃兒麼?修道之人與修為輪高下,前輩如此稱呼我等,實在是對我等極大地侮辱。”
那聖主聽了身子微微發抖,顯然十分激動,根據可靠訊息,這兩人也的確就是十四五歲,自己才那麼稱呼,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老氣橫秋的責問。
那聖主微微抱拳:“請兩位道友海涵。”
古映雪哈哈大笑:“前輩如此說,那我等心裡舒服多啦,至於前輩所問之事,我實在是沒有告訴你的理由,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明哲保身的道理晚輩自然是懂,更何況你我素昧平生。”
古映雪的話軟中帶硬,綿裡藏針,聽得聖主哆嗦了一下,顯然是十分激動,在強壓著怒火。
古映雪繼續說:“聽聞你的下屬叫你聖主,可是最近崛起的聖宮中人。”
那聖主微微抱拳,聲音嘶啞的說:“我的確是聖宮的聖主。”
古映雪問道:“失去的東西還可能會回來嗎?比如在世俗中,你拾到一顆夜明珠,你會還給失主嗎?你簡直是愚昧之極”
顯然對方是在告訴他,他的手下已經死滅,聖主的身子哆嗦起來,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
他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手掌向前輕輕一拍,一道猩紅的掌印從虛空緩緩向著屋內逼來,這還有點像投石問路。
古映雪不由暗暗稱贊這聖主的冷靜,老道,這樣攻擊近可攻,退可守,始終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