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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燥的風吹襲在臉上,其中夾帶著一些嗆人的沙土,砂礫、碎石、沙丘、奇形怪狀的風化巖、遠方的山巒……在日光下都呈現有些單調黃色,一眼望不到邊際,這一切,組成一副壯闊而蒼涼的戈壁荒漠景色。中文網
若是真的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肯定不會舒服,也不會覺得這樣的景色好看,甚至會厭惡。不過,對於的遊客來說,看多了青山綠水,偶爾觀賞一下大漠風光,也是不錯的體驗。
蕭天雷此時卻是到了漠州,之前,他也到過漠州,不過,因為與西域都護府生沖突,都是繞道而過,對於漠州的瞭解相當粗略。
現在蕭天雷卻是可以大搖大擺地在漠州的土地上馳騁,原因很簡單,兄弟會與戎人的聯軍已經佔據了漠州。
之所以這麼快,因為算是撿了一個便宜,原本統治這裡的西域都護府主動放棄了漠州,西域都護府大都護霍霆,領了西域都護府的兵將回中土勤王去了,至於勤的是哪個王,那可就不知道。總之,如今這個世道,不少人都想爭一爭這個天下。
對於大夏的各方勢力來說,主要爭奪的還是中土九州,大夏的人們一直認為中土是天下的中心,而中土確實富庶、人口稠密,按照歷朝歷代的慣例,只要佔據了中土九州,憑借中土的人力物力,很快就能掃蕩八荒,掌控天下。
至於漠州這種邊境荒蕪之地,放在這裡的武將、官員,基本都是被中土王朝排除在外的一些人,如果不是因為朝廷的任命,誰會願意一直呆在這個鬼地方?如今大夏朝廷名存實亡,也就沒有了約束,揮軍回返內地,可以說是一個相當正確的決定,漠州的糧食無法自給自足,多數得靠內地供給,如今受到戰亂的影響,漠州的糧食供應不足。兄弟會的騎軍與戎人騎兵聯合入侵,透過遊擊戰術,一點點吃掉西域都護府各處的兵力,阻斷他們的補給,再呆下去,西域都護府所有人遲早完蛋。
蕭天雷這一次到漠州,並非來遊山玩水,而是親自前來進行考察,看看怎麼處置這一塊新佔的地盤比較好,不過,蕭天雷也不著急,好不容易可以從各種公文中解脫一段時間,藉此遊覽一下漠州,放鬆幾天也不錯。
“據說拜火教殘餘的明軍,往西邊去了,說是前往拜火教的源地……”
“穿越沙漠……能活下來的能有幾個……”
騎著鋼鬃,蕭天雷一幹兄弟領著兄弟會的騎軍和戎人騎兵,一邊聊天,一邊前往漠州的州府西口,浩浩蕩蕩的騎兵,馬蹄踏起滾滾煙塵,天上一直巨鷹盤旋翺翔,那是協助作戰的冰凰。
這一次徵召的戎人騎兵在多次作戰中,都表現出極強的戰力,其中一個原因,戎人可以說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每個人的騎術、箭術都極好,天生就是出色的騎兵,只是以前戎州各個部落相互攻伐,不斷內耗,根本無法建立起統一的軍隊,如今戎人成立了一個由德高望重的部落領組成的長老會,處理戎人的各種事務。
雖說只是徵召來的僕從軍,不過,兄弟會並沒有將戎人騎兵當炮灰,兩軍聯合已經有兩萬多騎兵,這樣規模的軍隊,完全可以正面擊破西域都護府的軍隊,不過,秉承兄弟會作戰的一貫的作風,盡量將戰鬥的損失降到最小,依舊採取的是遊擊戰術和狼群戰術。
除了武器裝備,戎人騎兵與兄弟會騎兵的待遇基本相當,每一次戰鬥,都能分得應得的戰利品,對於戎人騎兵來說,這樣的戰鬥輕松愜意,是以都歡歡喜喜,對於兄弟會的指揮十分順從,不少人甚至想加入兄弟會的軍隊。
除了本身兄弟會在戎人中的聲望,還有一個因素是因為冰凰,戎人的習俗中一向十分崇拜鷹,認為鷹是天神的使者,特別是異獸等級的獵鷹,備受尊崇。冰凰一直在協助兄弟會騎兵作戰,表現出與人一般的智慧和靈性,對於戎人來說簡直就是鷹神,是以,每每冰凰落下進食,戎人總要跪拜祈禱一番。
兄弟會騎兵紀律嚴明,起到了榜樣與心理激勵的作用,就像兄弟會在扶南征召的那些扶南兵,放在原本的扶南軍中基本就是炮灰,多數都是弱雞,但是,在兄弟會指揮下,只要戴上了兄弟會軍隊標誌性的牛角盔,他們就覺得自己神魔附體,戰鬥力爆棚。確切說應該是惡魔附體,他們依然認為兄弟會的軍隊是魔軍,雖然,也有一點點副作用,大約是心理暗示自己惡魔附體,他們會變得有些瘋狂嗜殺。
奔行了一個多小時,蕭天雷等就抵達了漠州州府西口,西口卻是漠州唯一一座大城,當然比不得內地的大城,也就是郡城的規模,城牆主體是以沙土夯築而成,較為低矮,建立已經有不短的年月,從上邊風沙侵蝕的痕跡可以看出。
穿過老舊的城門,進入城內,除了少數建築物,多數房屋都是沙土夯築,風沙塵土堆積在屋頂上,依舊是一片沙土的顏色。西口作為漠州重要的貿易場所,一直都是相當繁華熱鬧,此時,卻是有些蕭條。
“西域都護府那幫家夥撤走之前,洗劫了一通,之後就跑了,跑得跟兔子似的,咱們追都追不上……”鄭彪一臉惋惜地說著,一幹兄弟中,他算是比較好戰的,一天不打架就渾身不得勁。這一次到漠州對上西域都護府以為能打很久,沒想到人家直接掀桌子不玩了。
蕭天雷等進入西口,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蕭天雷騎著巨大的野豬,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不少人暗中探望。
蕭天雷也在觀察周圍的人,多數人的眼中帶著一些畏懼,還有一些敵視的目光,也不奇怪,西域都護府的軍隊撤走之後,西口也亂起來,有些想趁火打劫的、有些想要佔據西口的,有些人想要佔據,當時是一片混亂,鄭彪等率軍殺入,清洗了一通,殺了一些人,才穩定了西口的秩序。
沒有理會那些探頭探腦的人,蕭天雷等進入了都護府中,一邊吃著漠州特色的食物,一邊與一眾兄弟聊天。等到吃飽喝足,蕭天雷也基本瞭解了漠州的狀況,漠州這個地方確實麻煩,漠州因為貿易才得意興旺,這裡的人來自天南海北,魚龍混雜,其中大部分都是武人,有著大大小小的一些幫派組織、一些宗教教派,關系盤根錯節。作為外來者,想要完全掌控這裡不是不行,只是真有些費勁,浪費時間,而且漠州地廣人稀,除了一些礦藏,其他就只剩下沙土石頭。
蕭天雷得出的結論是,花費人力物力去掌控漠州,真有些得不償失。思來想去,蕭天雷認為完全沒必要去佔據漠州,統治這裡的住民,他們需要的僅僅是維持商道,所以,只要維護漠州正常的貿易秩序就行,至於漠州的那些人,也沒有必要去管他們。
第二天,蕭天雷一行就離開了西口,經過商議,蕭天雷決定西口這座城也不要,隨便那裡的人怎麼折騰去,因為他打算建立一座新城,作為兄弟會在漠州的據點,而且將會是一座適宜居住的城市。
漠州距離陵州較遠,蕭天雷可不希望此處成為兄弟會的累贅,希望將其建設成一個自給自足、適宜居住的城市。
在漠州生存的最大難題是什麼?不是人與人之間的各種沖突,而是惡劣的自然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