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將軍府也不會再輕易招惹兄弟會,本來就是屁大的事情,鎮南將軍借題發揮而已,為的就是謀奪兄弟會産業,說起來還是鎮南將軍府理虧。沒有了鎮南將軍府對兄弟會下手,其他勢力也找不到藉口,也招惹不起巨怪異獸,只能像原本一樣,眼巴巴看著吞口水。
偏偏這個時候,周釋之跳了出來,說了這麼多話,其中有將兄弟會的小子收入門下教導的意思,顯然,比起投靠鎮南將軍府,或者知州張世弼,或者其他道路,走周釋之這條道道路更是一條堂皇正道,周釋之沒有做官,但是名頭極大,誰都得給其面子,朝堂上也有人脈,操作好一點,一群混混也能有正經出身。
難道大家忙活這麼久,最後讓周釋之撿了大便宜?不少人這麼想。
兄弟會小子圍攏在一起,小聲商量,旁人也聽不清,全場嘈雜了一陣子後,再次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兄弟會這些小子的回應。
終於,鄭彪轉過頭來,不少人不禁伸長脖子,想要聽得看得清楚些,卻見鄭彪撇撇嘴,嘴角掛了一絲淺笑,問道:“大爺,你說完了?”
“呃,說完了。”周釋之愣了愣,立刻就覺得有些不對。
確實不對,事情的發展與周釋之想的完全不同,一群小子已經得出的結論,這個老頭的說教實在是刮躁煩人,兄弟會有自己的做法,現在大家聽蕭天雷的就很爽,犯不著聽一個外人指手畫腳,說一堆屁話,趕緊把這老頭子打發才是正理。
“大爺,那你可以到一邊兒去了,咱們兄弟會還有正事要做,沒空聽你說那些有的沒的。”
鄭彪有些不耐煩地話語,輕飄飄地傳出,然後,就當周釋之不存在一般,大聲道:“開宴!上菜!”
“哦哦哦!開吃開吃!”
“等了半天!”
“說話的總算說完咯!”
“這下咱們兄弟會沒事了!”
“就是,咱們頭領那都是什麼人!還能讓人欺負咯?”
“菜來咯!”
“看到就好好吃!大家別客氣!”
“一起吃!一起吃!”
……
對於在場多數人來說,那些道理可不懂,今天來主要就是為了吃席、拿錢的,鄭彪一發話,沒人再去理會周釋之,巴望著端菜的趕緊把菜送來。
周圍熱鬧的宴席場面,周釋之周圍卻是一片尷尬和冷場,與預想完全不同的場景,讓他內心實在是風中淩亂,他就這麼簡簡單單被徹底無視,那個尷尬,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除了少數幾人,也沒人搭理他,此時,謝晉安卻是走來,拉著周釋之回到座位上,周釋之才回過神,立刻就要離開,卻被謝晉安按住:“晉安兄,你是作甚?”
“既來之,則安之!釋之兄何必動氣,嘗嘗這裡的菜式,味道不錯!酒水也不一般。”謝晉安勸慰道,面帶輕笑,給周釋之斟了一杯酒。
“唉,老臉都被丟盡了!不提了……嘖!這酒果然不錯!唉,這群小子真是不可救藥了,我那樣一番話,也完全說不通啊,本就是一害,加上這頭巨怪異獸,就怕為禍更甚!”周釋之喝了一口酒,有些擔憂。
蕭老爺子聽到周釋之這麼說,面帶愧色,剛才一幕也是親眼所見,本來巴不得這些小子同意,成為周釋之這樣名士的弟子,多大的機遇。結果,這些小子輕描淡寫地就打發了周釋之,也覺得這些小子實在是混賬,暴殄天物!家裡其他子弟,求了多少次,人家周山長都不願意,蕭老爺子甚至想上去訓一頓這些小子,但被蕭青雲拽住,事已至此,上去又能說啥?況且,這裡是兄弟會,完全是那些小子在做主,他們若是不聽,就算是長輩也沒轍,吵鬧起來也只是拆兄弟會的臺,那樣的場面可不好看,傳出去也是笑話。
“呵呵,釋之兄還沒看出來?”謝晉安神秘一笑,意有所指。
“什麼?”周釋之愕然。
謝晉安吃了一口菜,津津有味,酒杯下的指頭指了指臺上,只見那頭巨怪異獸站在後邊,鄭彪、蕭天雷、蕭天富、秦進財等人在臺上坐定,蕭天寶一人站在前臺,手上拿了一張單子,大聲道:“咱兄弟會從不會虧待自家兄弟,今天請大家來這裡吃席,一來是年節將近,大家聚在一起吃喝一頓,另外就是按例發放年終獎金,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上臺來領獎。”
隨著蕭天寶的宣讀,唸到名字的人一一上臺,這些人領的金銀有自己一個人的,也有代表一個團隊領取的,無論是誰,抱著沉甸甸的金銀,一個個眉開眼笑,激動得滿面通紅,都覺得跟著兄弟會沒跟錯,痛哭流涕的也有。
“哇……!”
此時,外邊也聚了不少人,巨怪出現嚇跑了不少人,然後訊息傳開,又吸引來更多的人,人來得太多,不少人想看巨怪,又聽說兄弟會發錢,找來一些墊腳的桌椅板凳,或是趴在兄弟會的圍牆上往裡看。看到一包一包的金銀被人領走,圍觀的人一個個氣息粗重,一個個都兩眼發紅,巴不得上臺領錢的是自己,見到自家有親戚上臺,也是與有榮焉。
案上的金銀分完之後,只見幾個大漢,又抬出幾大箱的金銀,比之前擺放的還要多,又引得一陣喧囂。
“這金銀一散,兄弟會更是得了人心,陵州地面上,無論誰想要動兄弟會,得好好掂量一下。釋之兄,看出來沒有?”謝晉安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問道。
周釋之盯著臺上思索,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叫道:“這些小子背後怕是有高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