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邊。”鄭彪答道。
“看天邊作甚?”
“俄看這個大地是不是圓的。”
“大地是圓的?”陸老大轉頭問蕭天雷、姜夔、麻虎三人。
“圓的。”三人點頭肯定。
“……”陸老大越發確定四個小子都有點不正常,也就不再理會,只是告誡不要隨便亂跑,被大風吹下海可不管。
沿著海岸線航線往東航行到達涯州,得花半個多月時間。大海景色美麗,看多了也會厭煩,覺得單調乏味,海上航行枯燥,沒啥娛樂專案,船工和那些武人都會賭上幾把,要麼喝酒。
蕭天雷四人事先有所準備,蕭天雷買了幾本書,書店只能買到一些一般的書籍,多數還是那些沒用的聖賢文章、詩詞歌賦一類,蕭天雷對這些沒興趣,買了幾本雜書,坐在甲板上翻看,一旦有所啟發,就在上面勾勾畫畫,然後再整理記錄下來。
“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念書人。”陸老大略微有些吃驚,他看不懂蕭天雷寫些什麼,只是覺得蕭天雷寫的字看著舒服,頓時,改變了之前的想法,認為大約這幾個小子是念書念得有些書呆,隨後,提醒船上其他船工,不要驚擾四人。無論是一般草民還是武人,對於有學問人,一般都十分敬重。
這倒給蕭天雷提供了一些方便,詢問船工是如何操帆和辨別方向、水流,船工一般都會告知,蕭天雷將整個流程記錄,與鄭彪、姜夔、麻虎討論,有道是一人計短三人計長,三人知識不如蕭天雷,但也能發現蕭天雷一些沒注意的地方。
船工行船都是憑借祖輩的經驗,如今看四個小子說出許多道道,他們也能聽明白一些,頓時都有恍然大悟之感,只覺得讀書人果然厲害。
除此之外,蕭天雷四人也有其他娛樂,六子棋,一個簡單的小遊戲,畫一個九宮格,隨便拿些石子、樹枝一類充當棋子就能玩,陸老大和船工見了也覺得頗為有趣,見他們棋具簡陋,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一副圍棋,蕭天雷四人又開始玩五子棋。
圍棋可是高大上的文雅玩意兒,一般只有那些文人才玩,只是圍棋太過高深,一般人搞不懂。五子棋規則簡單明瞭,船工們也是一聽就懂,覺得比玩骰子有意思,幹脆拋棄了之前的賭博方式,一群人圍著棋盤圍觀五子棋,一邊賭誰輸誰贏。
之前在陵州逛街的時候,蕭天雷買了一根材質不錯的笛子,時不時吹著玩,也不是玩,其實是在嘗試將罡氣轉化為聲波攻擊,不過,吹著吹著,不由想起前世的一些曲子,嘗試吹奏出來。
船上空間不大,蕭天雷四人每天依舊會做一些簡單的體能練習,俯臥撐、仰臥起坐之類,餓了就圍坐爐子前吃海鮮,都是從海裡現打上來的,那些海魚與河裡的魚滋味自然是不同,清湯寡水地煮了,只放一點鹽巴,鮮美異常。特別是大海蟹,一口小鐵鍋一次只能煮一隻,蟹螯比豬蹄還大,每每吃得渾身汁水……如此,這趟旅程倒是過得有滋有味,只是多了一身魚腥味。
能夠如此愜意,多虧船上船工經驗豐富,走海路,確實省去陸上跋涉的幸苦,也免去經過一些關卡的花費,但是,也要面對另外一些風險。
海中風浪、暗礁都是威脅,搞不好就船毀人亡。海裡的巨獸比起陸地上的更加龐大,也更加危險,但通常都在深海當中,淺海少見,一般也不會主動攻擊船隻。
然後就是海盜,如今海上的海盜可是十分猖獗,不單是那些專門的海盜,一些商人甚至是官府的水軍,機會合適,也會幹一些無本買賣,有些海盜佔據一些島嶼,稱王稱霸。
蕭天雷卻是有些憂心,倒是不擔心此次航行,畢竟這麼大的一個船隊,還掛著龍江會的旗幡,一般的海盜根本招惹不起,可是,以後自己販賣香煙,沒有背景勢力,該怎麼對付海盜?借用龍江會等幫會的勢力?只是稍微想想,蕭天雷就否決了這一想法,若是這些勢力得知自己做的生意,不分一杯羹才怪。
分一杯羹其實不怕,主要是自己太弱小,被吃掉才叫慘,為他人做嫁衣。
蕭天雷正為此傷腦筋,船隊就遇到了海盜,確切說,應該是海盜打劫的場面。
船隊航行到一個海域,只見海面上,幾艘海盜船正追逐一艘大海船,那大海船比龍江會的海船還要大上兩號。
“海龍島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靠近一些,遠遠傳來一個聲音,炸雷似的,卻是有人以罡氣將聲音送到船隊上空。
接著,大海船上也傳來一個不弱於先前的渾厚男聲:“在下瀛海幫伍鐵雄,還請龍江會的兄弟幫幫手!”
嗚——嗚——嗚……
過了一會兒,龍江會船隊的一隻海船上傳來號角聲,然後,就見所有船隻開始變換位置,大船在外,小船在內,形成一個防禦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