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鄭彪、姜夔、麻虎搜了幾人身上的錢財,這才坐下繼續吃飯,吃完後,用搜來的錢結了賬。
四人離了小店,後邊才傳來陣陣議論聲。
遇到這種雜皮,就得橫一點,狠狠收拾,這樣也是威懾其他一些心思不良的家夥。要知道,欺負外鄉人可是十分常見的事情,一旦他們以為你軟弱可欺,到時候,各色人物合夥,運用各種手段,將你坑得精光,最後被送去黑窯當礦奴也不奇怪。
當然,這些只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只要拳頭夠硬,小心謹慎一點就沒問題。除此之外,只要不主動招惹是非,基本上還是不會有問題。
就是那些真正的江湖人物,如果沒有利害關系,也不會沒事找事。
當然,一旦有了金錢利益的驅動那就不一樣,比如那些蒙面強盜,事後,鄭百戶還認出了其中幾人的身份,明面上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大多都在晚上或者暗處進行,光天化日之下,沿著大路走,基本可以保障安全,前提是你不像一隻大肥羊。
蕭天雷一行,一路上除了遇到一些小麻煩,基本上還算順利,經過幾天的跋涉,四人總算抵達了陵州城所在的平原地帶。這裡是陵州最為富庶的區域,大路兩側可以看到成片的農田,種子已經萌發,一片片翠綠,許多農人在田地中忙碌,遠遠可以看到一座大城,盤踞在大地上,城牆高聳,綿延數裡,鱷江如同一條翡翠玉帶,繞著陵州城而過,鱷江上點點帆影,大大小小的船來來往往,一座規模頗大的碼頭就在鱷江邊上,停泊的船隻,只粗略一看也有幾百艘,桅杆錯落有致,期間許多扛夫忙碌著裝貨卸貨,如同一列列螞蟻一般。
城門口有一些兵士的盤查,得繳納一些入城費後,才能進入。
進入陵州城後,蕭天雷隨便找個人詢問了一下後,前往城中的行會。
行會最開始,就是一些武人聚在一起,幹一些保鏢一類的事情,漸漸發展成了官府認可的機構。行會的業務多種多樣,押送貨物、看家護院、遞送信件、保管貨物、兌換銀錢、中介……甚至提供住宿,每個行會也並非獨立的存在,行會之間相互合作,如此形成一個網路,提供極大的方便。據說那些大行會,勢力尤勝那些大門派,還會接一些官府的生意,而行會的信譽,也是值得信任的。
陵州本地行會,名叫陵武行會,蕭天雷來到陵武行會,只見各色人等進進出出,其中武人居多,其中甚至還有一些武士。
武士是透過官府的武試的武人,武士擁有一些特權,不過,如今朝廷以文制武,武士地位大不如以前,許多武士難以維持生計,也到行會接一些事情做。
蕭天雷想要辦理的業務,就是搭船,他準備走海路前往涯州,只是那些海船輕易不會搭載外人,如果貿貿然去問人家,肯定不行,只能請行會幫忙聯絡。
行會內部是一間間小格子似的小房間,裡面擺著一張案幾,後邊坐著一人,應該是負責辦理業務的人員,這倒讓蕭天雷回憶起前世的銀行。
行會的辦事效率不低,找了一個無人的格子間,說明來意之後,繳納一些基本費用,那人就讓蕭天雷等待訊息,並說可能需要幾天,蕭天雷幹脆就在陵武行會開設的客店住下。
等待的時間,蕭天雷也沒有閑著,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大型城池,難免有些好奇,與鄭彪、姜夔、麻虎一起逛街。
作為首府,陵州城自然是相當熱鬧,街上熙熙攘攘,店鋪林立,糧店、醫館、藥鋪、成衣鋪、木匠鋪、石匠鋪、皮匠鋪、鐵匠鋪、雜貨鋪、貨棧、酒樓、青樓、賭坊……一應俱全,街上還有一些沿街叫賣的小販,相比起那些小鎮小城,陵州城的治安要好不少,至少,四個小子四處轉悠,也沒遇到那些地痞流氓之類。
時不時能看到一些讀書人,三五成群,陵州城的西北有一座玉竹書院,由一些流放陵州的大官建立,陵州城也是那些被流放的官員的彙聚之地,不少流放官員都在此地安家落戶。
陵州城比較有名的地方,還有鎮南將軍府、普度寺、青雲觀等,不過,蕭天雷興趣不大,一行前往碼頭。半道上,看到一輛華貴車駕路過,前呼後擁,兩邊跟隨奴僕,前後都是手持兵器的兵士,聽聞是平南伯府上的車駕。
說起平南伯,蕭天雷倒是聽外公姜巫醫提起過幾次,平南伯的先祖本來也是山越人,只是在山越人與大夏的戰爭中,平南伯的祖先當了內奸,導致山越人大敗,大夏因此才徹底平定了陵州,平南伯的先祖因此受封“平南伯”的爵位。
到了碼頭,近距離觀看那些船隻,都是一些帆船,最長的有二三十米。只見許多扛夫搬運貨物,其中不少都是山越人,扛著一袋袋沉重的貨物往返,一個個肌膚黝黑,空氣中似乎帶著汗水的鹹味。
扛夫的工作艱辛,不過,有工作就算是不錯,碼頭上不少扛夫排著隊,眼巴巴等著活幹,還有一些年青人,顯然是新來的。蕭天雷正打算離開,只見一些漢子提著刀,呼喝著走過,這些都是碼頭上幫會成員,幫會之間為了爭奪生意地盤,經常械鬥,偶爾死幾個人也不算什麼。
又觀察了一陣子,蕭天雷越發覺得找行會牽線搭橋十分明智,自己來的話,完全找不著門路。
又在城中逛了逛,四人返回行會住處,進門沒多久,就有人來通知,說是找到了合適的海船,第二天就要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