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嘉棟駕車離開雙城武器裝備測試場的同一時間,位於正門口不遠處的一棟二層小樓裡,一位眉宇間帶著些許陰翳的中年人,消失在黃昏盡頭的汽車尾燈,黝黑的臉膛上不由得陰陰的一笑,對著坐在一旁正悠閑品著茶水的劉文崢說道:
“看著一副逃之夭夭的模樣,應該是覺察到了什麼,只不過……”
中年人話說了一半,便冷笑著搖了搖頭,那意思似乎在說,即便盧嘉棟有所動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劉文崢的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並沒有因為中年人的狂傲而有半點的不適,只是端起茶杯嘬了口溫潤的茶水,意味深長的提醒道:
“你還是不要小看盧嘉棟,這麼年輕就爬到現在的位置,沒點本事是不可能的!”
“本事,我承認,盧嘉棟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就憑這點,就想保住位置,恐怕……”
說著,中年人冷笑兩聲,旋即目光一凜,輕薄的嘴唇微微一動,蹦出一個自信傲然的話音:
“難!”
“哈哈~~”
聽了這個“難”字,劉文崢本就笑容密佈的臉上,更是燦爛無比,一揚脖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頓時那雙略顯渾濁的老眼,迸發出幽幽的寒光,臉上更是寫滿了陰險與冷漠,對著面前的中年人欣慰的點了點頭:
“有你廖永晨的這句話,看來盧嘉棟這個毛頭小子,真的是無法翻身了!”
“放心吧,劉書記,將近二十億美元的損失,附帶國際爭端,這回盧嘉棟就算不死,也會掉層皮……”
廖永晨說此話時,陰翳的神色變得自信非凡,灼灼的目光更是瑩瑩閃動,彷彿此時此刻盧嘉棟倒臺之後的狼狽模樣赫然在他眼前呈現出來一樣,令得他嘴角都不由得微微翹起來,露出一副陰冷的微笑……
這個名叫廖永晨的中年人,之所以敢如此信心滿滿的斷言,自然是手中握有強有力的底牌,要不然面對盧嘉棟這樣一位既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強人,任誰都不敢放此狂言,不過別人做不到的事,他廖永晨卻有可能做到,而且還是一擊斃命,見血封喉,而這也是令提拔和重用廖永晨的劉文崢最為滿意的地方,不過下一刻劉文崢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提醒道:
“逼走盧嘉棟倒是小事,重要的還是後續問題,要是咱們也解決不了這個難題,下場估計也好不了那裡去……”
“這方面的事,就請劉書記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剛剛從日本購進的這套裝置專門就是解決這個難題的,只要盧嘉棟一走,咱們就可以利用這套裝置,把問題完全解決……”
“日本?能行嗎?”劉文崢有些狐疑,然而廖永晨卻自信滿滿的擺了擺手:“日本的機械製造技術可是比咱們高出二十年都不止,特別是在數控機床方面,美國和德國都要避其鋒芒,就說這套剛剛引進的鑄造加工裝置,效能指標堪稱世界得上話的朋友,咱們根本拿不到!”
聞聽此言,劉文崢終於露出灼熱的笑容,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到時候,你這個集團的副總經理,你永晨可要多多用心呀!”
“還得全靠您這位董事長兼總經理領導才行……”
說完,兩人相視一眼,旋即便哈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此時此刻,劉文崢和廖永晨成為東北重型工業集團的主宰,將所有的一切都握在掌心之中……
就在劉文崢和廖永晨兩人在密謀奪權之際,經過幾個小時趕路的盧嘉棟,並沒有返回位於沈城的住所,而是徑直奔向童文烈的家,一進門也顧不得趕路的疲憊,便詢問起童文烈最近集團和新式防空導彈系統的一些情況,聽罷盧嘉棟本就皺起的眉頭更是擰成一個疙瘩:
“看來這事不簡單呀……”
“是呀!”童文烈點了點頭:“雖說劉書記在你走之後,便要求我們提前進行導彈試射,雖然有些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咱們的新式防空導彈系統也的確到了試射階段,可試射失敗之後。
劉書記剛開始還憂心忡忡,在調查期間也是勤勤懇懇,之後在導彈問題解決的具體方案論證時,內部出現了不同的意見,因為短時間內沒有統一,所以就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想著把方案斷定後一併告知你,可沒想到劉書記他根本聽不得我的意見,我氣不過就想通知你。
可集團電訊室卻被劉書記嚴令不得讓我向外發電報,好在電訊室主任是我以前的學生,這才發了個隱晦的四字電文,可繞是如此,劉書記在看到發報記錄後,還是處分了電訊室主任,而我也因為此時受到牽連,不得不停職檢查……”職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