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首長,我這個英雄真是受之有愧呀,我就是動了動嘴,真正拼殺的還是徐遠超、陳洋那些個的技術精湛的飛行員們!”
盧嘉棟這番話一出口,身旁的一眾將校們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你這動動嘴就把蘇聯航空兵打得落花流水,這要是動動手還不得滅了金蘭灣基地?好在江彙川清楚盧嘉棟的脾性,沉聲的說道:
“動嘴,也得有動嘴的本事,如果你不清楚米格導彈的具體效能,能碰碰嘴皮子就把導彈搞得跟竄天猴一樣嗎?如果你不知道米格29的缺點,又怎麼能下達的正確的指令,讓咱們的一架殲轟9硬生生打掉四架米格29?所以說,動嘴也是有動嘴的本事,要不然,就算其他人把裡面的牙齒磕斷了,舌頭咬折了,也不可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言罷,盧嘉棟也是有些啞然,其實這次對決蘇聯航空兵有著很大的僥幸在裡面,雖然作為後世穿越過來的軍工專家,知道r33遠端空空導彈在中斷採用無線電指令引導,也清楚的蘇聯“克裡瓦克”級導彈護衛艦各項電子裝置的頻譜訊號,更明白米格29存在的諸多缺點;
但充其量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之所以能夠取得這麼大的戰果,歸根到底還是蘇聯航空兵極端的輕敵所致,如果米格31撇開“警戒”號導彈護衛艦的支撐,跟進導彈自主引導;憑藉著米格31出色的抗幹擾能力,就算盧嘉棟把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也無法對其造成分毫的影響;
如果蘇聯米格29戰機飛行員都能夠熟悉“鐘”式機動,當殲轟9進行該動作飛行之時,絕不可能為此面面相覷,一臉茫然,保證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利用各種辦法將羸弱的殲轟9一舉擊落;
如果他們能夠正式中國航空兵部隊,或許戰爭的發展便不會如此一邊倒,然而勝利就是勝利,哪怕是僥幸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這世界上也沒有可以如果的如果,但這並不意味著盧嘉棟便會為此而慶幸,而歡笑。
因為他清楚,蘇聯這個夕陽下的帝國,崩塌只在一瞬之間,位於太平洋東海岸的那個龐然大物,才是今後二十餘年縈繞在中國的夢魘,雖然他現在依然在對著你含笑默然,但背過去的那隻大手已經將閃亮的刀子緊緊握住,只待你不備之時,便可圖窮匕見,見血封喉!
所以盧嘉棟並不興奮,更沒有忘形,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勝利還遠沒有到來,先不說南沙這片海在二十多年後將再次成為對峙的焦點,就說五年之後的“銀河號”,七年之後的“臺海危機”,十年後的大使館遇襲,十二年後的南海撞機……
美國這個從幕後走到臺前的龐然大物,用一條條鐵鏈將中國死死捆住,無數的恥辱和痛苦更是一次又一次轟擊在中國的胸膛之上,想要直起腰桿,昂首抵禦,盧嘉棟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但不管以後如何,當下必須為將來打好牢固的基礎……
“小盧,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發現什麼異常了?”
見到盧嘉棟臉色沒來由的凝重起來,江彙川不由得皺眉問道,聽了這句話,陷入沉思的盧嘉棟也不由得清醒過來,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畢竟正在逼近的蘇聯艦隊並沒有停住腳步,進攻我海軍編隊和登島部隊的越軍也沒有半分撤離的意思,所以……”
盧嘉棟並沒有把話說完,但江彙川卻欣慰的笑了笑,稱贊道:“處變不驚,遇喜不燥,胸中起風雷,堪稱上將軍,不錯,不錯,就是可惜是在軍工部門,要是在部隊,我敢保證,過不了幾年,你的肩上也會扛上將星!”
“額……首長,我現在是說當下的戰局!”
“我知道,不就是要給侵略者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嘛,反正高層已經給了我臨機處斷之權,如果蘇聯軍隊還不知道收斂,就打沉他一兩艘軍艦又如何?”
江彙川說得平淡,笑意更是溫和,但言語之間透出的凜然殺意,卻讓在場的參謀和軍官們無不是臉上變色,如果真要對蘇聯軍艦實施打擊的話,不說難度大不大,單說這種擴大戰爭的行為,會不會受到來自高層的壓制。
因為他們可不單單只關注南海,更關注北方綿延萬裡的中蘇邊境,要不是因為如此,當年總指首長早就揮師南下,將越南河內鯨吞下來,也就不會在電話裡一再請求再拱一拱了……
“打一兩艘軍艦嗎?”
盧嘉棟說著搖了搖頭,而在場的人見此,不由得鬆了口氣,江彙川是個執拗倔強的人,定下來的事情鮮有人能夠更改,但盧嘉棟是個意外,因此當眾位軍官見盧嘉棟反對,都暗自慶幸,這場戰爭不會進一步擴大,然而還沒等他們長舒的這口氣噴吐出來,盧嘉棟的一句話登時讓他們的心頭登時狂跳起來,敏感的神經更是崩到極點:
“打軍艦沒什麼技術含量,要打,就打他們的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