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澤林端著78式突擊步槍,用最為精準的點射,對著任何膽敢冒頭的越軍士兵進行點射,他們身就是軍中的神槍手,曾經用一杆新式狙擊步槍,打得越南人聞風喪膽,換了熟悉的78式突擊步槍更是不在話下。
所以在他的冷靜而又專注的獵殺之下,試圖圍上來的越軍始終被壓制下坡下的水溝之內,不得前進半步,可既便如此,谷澤林卻依然緊鎖著眉頭,看不出半分輕松的神彩,雖然他利用合理的戰術佈置以及戰士們超強的技戰術能力。
將越軍暫時壓制住,但敵眾我寡的基本態勢並沒有絲毫改變,而越軍的圍剿力度卻越來越大,幾分鐘前還是呈半包圍態勢,而現在卻有了“包餃子”的趨勢,更重要的是,此次出境作戰,偵察分隊所攜帶的彈藥畢竟有限,再這樣耗下去,就算越軍不沖上來,自己也會彈盡糧絕……
“連長!怎麼辦?咱們就要被包圍,再不沖出去,就真要被包餃子了!”
“是呀,連長,咱們是偵察兵,深入敵後,往往不和敵人硬碰硬,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咱們也要打阻擊?”
“就算打阻擊也沒問題,最起碼也得解決彈藥吧,我這次一共就帶了三百多發,眼看就要耗光了……”
依託水流沖刷的溝渠,山體的巨石和腐朽的樹坑,構建起的簡易陣地內,偵查小分隊的戰士們一面拼命對山下的越軍猛烈射擊,一面不住的說著心中的擔憂,而谷澤林在打光槍上的彈匣後,貼在一塊巨石上,擦了擦因剛才手榴彈彈片劃傷的臉頰,目光一沉:
“這是軍區直接下達的命令,務必要保證目標指示器安全,它動,我們就動,它停到哪裡,我們就堅守在哪裡!”
“連長,這個我們都知道!”谷澤林話音剛落,一位剛剛投完手榴彈的戰士快速的趴到老樹坑裡用胳膊肘抹了兩把蹭在臉上的泥土,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山坳,不解的說道:
“可是你看看,這些越軍都藏在山背的反斜面,地形又陡峭,兩邊還有矮崖作為屏障,別說是曲瞄的火炮無法打到,就算是咱們空軍真能出動戰機,也未必能夠精確命中目標,除非是咱們每人背五斤炸藥,沖過去直接爆破,可是越軍的防守很完備,咱們剛到外圍就被阻攔下來,想沖進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沒錯,連長,這地形,這條件,就憑一個笨笨卡卡的目標指示器能行嗎?活人都搞不定的東西,這些不知道幹什麼的機器能成嗎?”另一個戰士也憂慮的如是說著。
“別那麼多廢話,都給我執行命令!”
面對戰士們的顧慮和擔憂,谷澤林並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用毋庸置疑而又堅定有力的話音,將自己的決心表現出來,陣地上的戰士們都是素質過硬的偵察兵,自然明白執行命令的嚴肅和果決,於是不再提出質疑,而是專心致志的利用手中的武器,向著再次沖上來的越軍猛烈開火……
谷澤林也和戰士們一起再次舉槍射擊,只不過與他表面的冷靜和沉著想比,他的內心其實跟普通戰士一樣,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堅守戰很是有些準備不足,而隨著越軍逐漸進行壓縮,他的焦慮感便越來越濃。
於是他在打退越軍的新一輪進攻後,他握著鋼槍,匍匐的來到正在操作目標指示器的錢愛民身旁,看著那位一路上讓他麻煩不斷,此時正專心致志的透過指示器觀瞄系統盯著數百米之外的山坳身處,谷澤林的眉頭不由得又皺緊了些:
“還需要多久,敵人已經圍上來了,再不快點,就真要讓人包餃子了!”
谷澤林的話音伴著四處炸響的槍炮聲,顯得更加的緊迫,可錢愛民卻沒有回答,依舊盯著指示器那一串倒計時器上噼啪跳動的數字,看似沉穩異常,但鬢角上徐徐留下的汗卻讓他心內的緊張與不安展露無遺:
“快了!”
片刻之後,錢愛民厚重的嘴唇只蹦出兩個字,而此時天空中傳來一陣陣迫擊炮呼嘯墜落的聲響,這讓趴在旁邊的谷澤林有些恍惚,不知道錢愛民這個快了是指己方的“殺手鐧”還是敵方的迫擊炮彈。
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張開臂膀準備將錢愛民按倒,可此時的錢愛民卻推開搭在肩上的手臂,雙目凜然無畏的貼在觀瞄鏡上,左手微微旋轉控制鐳射波束的旋鈕,顯示器的紅色數字已然顯示到“5”。
錢愛民說的沒錯,九十公裡之外的火箭彈的確就到抵達目標上空,區區5秒鐘,用一句“快了”來形容絕對不足為過,然而300毫米鐳射制導火箭彈的確快了,但越軍的炮擊炮彈落下的速度更快,只聽得耳畔無數的“嗡嗡”聲由遠及近。
直至戛然而止,轟隆隆的爆炸頓時淹沒了72號高地南麓的小平崗,身體半蹲的錢愛民操作著目標指示器,在劇烈的爆炸中就好像風暴眼中永不沉沒的小舟,堅定平穩,任憑四周沖擊波激蕩,單片橫飛。
他由自屹立不倒,鐳射束平穩的指向遠處好似黑洞的山坳,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急速奔來的鐳射制導炮彈找到目標,找到敵人隱藏在黑暗中的死xue,然而就在這時,一發迫擊炮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錢愛民的身旁,只聽“轟~~”的一聲炸響,山前頓時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