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嗎?”陳子豪問道。
“放心吧!”盧嘉棟自信的答道,聽了盧嘉棟這句話,陳子豪並沒有放下心中的疑慮,雖然見到盧嘉棟第一眼起,這位十八歲的少年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喜,從飛身救妹妹到準確說出機床型號,從快速準確的判斷機床故障到潤滑油脂的使用方法。
但這並不能說明,就能把這樣複雜的加床修好,只不過他聽著盧嘉棟所說的有幾分道理,在自己沒有什麼好方法的情況下,讓盧嘉棟試試也未嘗不可,於是他將扳手遞給盧嘉棟。
盧嘉棟接過扳手開始拆卸機床,陳子玥因為之前的事,心中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小聲的問著自己的哥哥:
“哥,你說盧嘉棟能行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聽了陳子豪的話,陳子玥心中的擔心更勝幾份,她很清楚,她的這位哥哥一項是以專研技術著稱全廠的,就算廠裡的幾位老師傅有時候都比不過他,如今他這都修不好的機器,這個新來的盧嘉棟真的行嗎?
盧嘉棟並不知道陳家兄妹的想法,此時的他,正專心的拆著機器,看著塗著厚厚一層潤滑脂的齒輪和連杆,盧嘉棟知道,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於是他拿起布子將這些運動部件上的特5潤滑脂清理掉,塗上薄薄的一層特7潤滑脂,然後將機器重新裝上。
然後將之前那根蹦飛的鋼管拿過來,將它放到操作臺的卡槽中,用固定鈕鎖死,這時他回頭朝陳子豪道:
“剛才你的固定鈕沒有鎖死,之後操作臺的送給旋杆又被你無意間扭動,造成鑽頭與坯料沒對正,導致險情發生!”
“呵呵,我當時有些著急了!”陳子豪撓撓頭,尷尬的解釋道。
盧嘉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這次險情陳子豪已經吸取的教訓,如果在這般無端追責下去,有可能起到逆反效果,所以盧嘉棟說完便回過頭,認真操作機床,他的操作方法和之前陳子豪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他左右測操作臺旋柄握得很牢。
“你們讓開下!”
“盧嘉棟,你小心些!”陳子豪囑咐了聲,然後拉著陳子玥閃到一旁。
盧嘉棟並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淡定的笑容將鑽頭與坯料對正後,右手操作著主軸套筒,徐徐垂直下落,這期間執行的很平順,沒有意思的卡緊現象發生,隨著道具觸碰到坯料,一股渾濁的切削液夾雜著金屬碎削,噴湧而出,隨著主軸的徐徐下落,一根槍管的鑽孔就這麼完成了。
站在旁邊的陳家兄妹沒想到盧嘉棟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機器修好了,在他們的印象中,只有廠裡金牌鉗工廖師傅才有這樣的本事,可那位李師傅差不多快60歲,而眼前的這位盧嘉棟連二十歲都沒到!
盧嘉棟因為注意力都在機床上,並沒有看到陳家兄妹那副吃驚的表情,只是覺得兩人半天沒反應,才問道:“機床修好了,你們不試一下?”
“這麼快!”聽了,盧嘉棟的問話,兩人才清醒過來,於是兩兄妹走到機床旁,開動機床,按照盧嘉棟剛才的操作步驟,順利的將一根坯料加工完成。
“你真的把機床修好了,盧嘉棟你真厲害!”陳子玥關上機床開關,不無興奮的誇贊道。
一旁的陳子豪也點點頭:“咱們廠的金牌師傅也不過如此!”
“不過是潤滑脂的問題,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盧嘉棟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你們或許是一時心急而已,或是當局者迷,修好只是時間問題!”
盧嘉棟心裡確實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在後世軍工廠實習時,他接觸過潤滑脂的使用和起床的維修,這樣小的技術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可在他盧嘉棟眼裡不算個事,但落到陳家兄妹眼裡確實高深的技術問題,況且盧嘉棟所說的話,更讓兄妹倆認為這是盧嘉棟謙虛的表現,也因此對他的好感更平添多了幾分。
“嘉棟,你不用謙虛,我陳子豪最佩服的就是技術過硬的人,況且你今天還救了我妹妹,啥也不說了,今晚去我家,我請你吃飯!”
“這個……”
“怎麼?不方便嗎?”陳子玥見盧嘉棟有些為難,便上前問道。
“也沒有!”盧嘉棟笑著答道:“只是和我一起來的朋友估計已經做好了飯菜,如果不會去恐怕……”
“原來是這樣,那好,明天正好是星期天,到時我讓小玥去找你,到時你和你朋友一起來我家!”陳子豪並沒有強人所難:“對了,你是住職工宿舍吧?”
“對,住二樓,206室!”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好的!”盧嘉棟回答後,便和陳氏兄妹就此別過,匆匆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