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看了一眼江措手中的襖子,遂抬頭看向江措。
她好奇,好奇江措為何要蒙著雙眼。
只是,她不會說話,只能靜靜地看著江措。
江措見半天沒動靜,一位尤念離開了,便將蒙著雙眼的布條扯開,卻不知尤念此時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這下子,江措是將尤念徹底看完全了。他登時矂紅了臉,驚慌失措下,一個不小心,翻身從馬背摔下。
溪流旁,碎石鋪了一層有一層,江措這一摔,說不疼是假的。幸好,白戎國的男子平日摔跤摔習慣了,是疼,卻不至於傷筋動骨。
尤唸的目光,隨著江措而動。她慢慢地靠近江措,隔著駿馬觀察著眼前人。她原本白嫩的雙足,因為碎石,已經被摩得血跡斑斑,她卻渾然不覺。
江措好不容易站起身,看見尤念靠撿,剛忙背身不看她。他背對尤念,將襖子遞出去:“你快穿衣服!”
尤念將目光放到襖子上,心中滿是疑問:為何這個傻子要追上自己,為何他要給東西自己,而眼前的東西,又是什麼?
尤念再也止不住好奇,將江措的襖子接過。
江措感受到尤念將襖子拿走,提著的心終得以放下。
他估摸著穿衣服的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穿過身。殊不知,轉身回去的江措,被眼前的尤念嚇了 一跳。
尤念依舊是一絲不掛,她攤開江措給的襖子,像是看稀奇玩意似的,正仔細研究著。
江措問:“你為何不穿?”
尤念聽見江措的聲音,將注意力從襖子上抽離,歪著腦袋看向江措。
江措本是放下的心,頓時又提起。他對眼前的女子,是束手無措,又不忍她這般模樣四處行走。她終究是個姑娘家,無論是白戎國與中原國,姑娘,都應該被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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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江措乾脆豁出去,對上尤唸的雙眸,細聲勸道:“姑娘,求求你,將衣服穿上吧,免得著涼。”
奈何,無論江措如何苦口婆心,尤念都不為所動,一時看著襖子,一時看著江措,悠遠的雙眸,已然拋卻了對江措的第一眼戒備,現在的她除了好奇不解,便是懵懂無知。
江措看出尤唸的不同,心中頓時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尤念不是不穿衣服,而是她不知道為何要穿,也不知該如何穿。
沒錯,從石頭化成人形的尤念,因為一直處在純淨的雪域山谷中,此時的她,就猶如一位剛剛出世的嬰兒,對周遭的一切充滿好奇。
白戎國民風淳樸,又是遊牧民族,遷徙而居。部落間,保持聯絡同樣保持距離,分散的子民,使得白戎國的環境並未受到慾望的侵蝕。
未消融的雪山是那麼的純粹,使得當時化成人形的尤念,內心同樣乾淨得純粹。
只要沒有威脅到她,那麼她便會放下那本能的戒備與輕蔑,轉而成為一個對世事懵懂無知的人兒。
遂而,江措鼓起勇氣,對上尤唸的目光。
眼前的女子,完全不像是裝瘋賣傻。
江措與尤念相遇的地方,本就少人來往,也就江措沒事就喜歡騎著馬過來玩耍,來揮散在家中的煩惱。
今日,常年無人的橫石後面,出現了一位身無遮物的女子。
排除了裝瘋賣傻和不安好心,江措現下最多的就是好奇。
眼前的女子,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