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芑於小恩,是不幸中的幸運。
洛維上門哀求貝爾回家期間,小恩在神廟中尋到吃食,認識了祝芑,在神廟中得到暫時的心安。
他漸漸地放下了恐懼,開始信任祝芑,也認識了新朋友。
雖然,新朋友只活了一天。
所謂,追妻火葬場,求妻回家的道路,道長且阻,洛維在貝爾家,少說也待了將近一個月。
小恩曾單純的以為,爹爹和那兇橫暴躁的女人不會再回來。正當他開心高興之餘,洛維回來了。
不過,只是洛維一人回來。
此時的麗思,已能下床幹活。她在洛維的房間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尋了好日。
小恩因洛維與貝爾不在家而高興,麗思卻高興不起。她和小恩,已不是平頭子民,若不將那入了奴的籍拿回來,日後,她和小恩哪還有所謂的自由可言。
事情往往就是這般湊巧。
洛維因受挫而歸,心中煩悶,又是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正好撞見了麗思在他房間裡翻找東西。
洛維站在房間門前,打了個酒隔,步伐不穩地邁腿進房,結果被門檻絆倒在地。
麗思被突然傳來的聲響嚇得趕忙轉身站起。
洛維本來就暈乎乎的,結果這麼一摔,只能是趴在地上穩穩神。
麗思驚恐地看著洛維,身體傳來的本能恐懼,讓她登時手足無措。
洛維搖搖頭,支著手從地上站起。他頭髮凌亂,雙目無神,滿臉通紅。
洛維搖晃著身體,滿嘴酒氣,指著麗思道:“好你個髒東西,竟然敢趁主人不在家,呃!來······來主人房裡,偷東西!”
麗思朝門外瞧了瞧,沒看見貝爾的身影,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她開門見山地問:“我和小恩的奴籍,在哪?”
洛維冷笑:“怎麼~?想要奴籍?”
麗思抿了抿嘴巴,沒有做出直接回答。
她鼓起勇氣:“看樣子,貝爾是不願同你回來了,既然她不回來,你也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在她面前裝體面,不如將我和小恩的奴籍給我,也算是給各自最後的體面。”
“體面?如今你這樣,也敢與我說‘體面’二字?”
“乓——”
洛維將手中的酒壺,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是主,你是奴,我們之間,沒有商量的餘地!”
麗思顫著身體:“都到了這般境地了,你還不打算放過我們母子兩!?洛維,你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你難道真的一點良心也沒有了!?”
“良心!?良心能當飯吃?眼下這般,我既然過不好,你和那個小賠錢,也休想到外面逍遙自在!”
洛維從衣袋裡掏出兩張紙,“你當我是傻了不成,出門在外,自然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
麗思身形一晃,雙手緊握成拳。
洛維縝密的心思,讓麗思大吃一驚。
洛維將麗思和小恩的奴籍放回衣袋,還用手拍了拍胸口。
他扁扁嘴,吧唧了幾聲,晃著身體道:“是不是很吃驚!?不必吃驚,我啊,是不會放過你們母子倆的,就連死,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語畢,洛維仰頭大笑。
麗思頓時覺得渾身冰冷,眼前的人,實在可怕得緊。她的父母走得早,臨走前,拉著洛維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在餘生待麗思如初,呵護她,愛護她。
洛維當時言辭懇切,信誓旦旦地應下岳父岳母的叮囑。
父母的離去,讓麗思陷入痛失至親的悲痛中。那時,洛維對她是寸步不離,細心溫柔地呵護開導,甚至為了哄她開心,絞盡腦汁地想了許許多多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