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始終什麼也沒有說,阿奴內心冷哼一聲,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在與她沒有什麼關係。
內心的麻木漸漸腐蝕她的大腦,她快要覺得連思考本身,都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又這樣過了一些日子,只覺得整個世界連同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被賣了,被一個他國的商人買走,前途未卜,突然覺得有人買自己,豈不也是一件新鮮事,自己連乞丐、囚犯都當過,還有什麼好怕的?
反正都是麻木地活著,又有什麼卻別?
然哥,依舊天真如她,怎會料到事情會完全超乎她的意料。
因為那商人買的根本就不是奴隸。
一起買走的還有另外七八個女子,和她一樣都是囚犯,而且即使是在美女如雲的極光之國都能算得上上等姿色。
很快,她們就被帶出了極光之國,一路向西,一路上商人倒是對她們照顧有加,好吃好喝好穿,只是有一條,那就是任憑你怎麼哄騙,怎麼氣球,就是不肯去掉那綁在她們腿上,將他們串聯在一起的鎖鏈。
一路上零零散散地也遇到了一些逃難的百姓,還有被打亂的散兵遊勇,目力所及,滿目瘡痍,民不聊生。
阿奴看著這一切,依舊是麻木得冷笑一聲,說道自責,她內心不止一次的煎熬後悔過。
說道責任,平平無用如她,又能幫上什麼忙,於國於百姓,自己也就是個禍害罷了。
連自己的家人都守候不了,又何談萬千子民。
她遠遠地望著紫極宮的方向,心中卻在說著:“代刑影啊,代刑影,你的水平就直說這個水平?國家已經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否則,我還是會奪回來,縱使蜉蝣撼樹,血拼一把又何如?”
一路上倒也再無差池,就這麼順順利利地到達了一個叫天業城的地方。
此地車水馬龍,遊人如織,接踵摩肩,品類繁多,目不暇接,琳琅滿目,各類商品的吆喝聲,彼此交織起伏,其繁華程度遠勝於極光之國。
阿奴那如死灰般的眼睛也被這番熱鬧所吸引,瞬間被點亮許多,也精神了起來,嘴角有些麻木地淺淺一笑,內心的陰霾已然炸裂出一條縫隙。
可是很快,她們便被趕上了一輛馬車,車周身都是黑布包裹,她們堪堪擠在裡面,黑暗之中能感受到彼此心臟的跳動。
幾個人人小聲嘀咕、議論了兩句,不過是“要送我們去哪裡?”等等之類碎語,就會被看守大聲呵斥,甚至軟鞭相加。
一路噤聲無語,黑色的帷幔隔離開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車軲轆吱吱呀呀轉了好久,又爬過幾道坡,終於停了下來。
車子的帷幔終於被開啟,守衛粗聲地呵斥道:“到了,卸貨!趕緊下來!”
阿奴就被這擁擠的人群裹挾著下了車,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好似第一次又有了求生的慾望,雖然還不是那麼激烈,但這種對舒適、飽滿空氣的滿足,倒是發自心底的渴望。
一行人做了簡短的地休息,就被強迫著繼續趕路,這次全是山澗溪流谷地,一路溼滑、險峻,尤其是經過一個峭壁上的棧道之時,她緊跟其後的一個女孩,腳下不小心踩空,就直直地摔了下去,只留一聲混著慘叫的悶響迴盪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