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這傢伙就是買醉的,肆意放縱自己的哀傷的,頓時對他到有股同情,不為別的,只是自己也曾經這麼的無助和淒涼。
“酒來了!上好的青梅酒,外贈兩份小菜,客官請慢用!”她端了一壺青梅酒,和一碟花生米、一碟毛豆,給他放在桌上。
那書生的額頭凌亂地貼著幾圈溼發,眼睛紅紅的,臉上也不知道是雨水淹沒了淚水,還是淚水淹沒了雨水。
他低著頭,拿起那青梅酒,倒滿了一杯,然後深情呆滯了一會兒,就猛地揚起臉一口喝掉,那從嘴縫邊溢位來的酒,順著兩側往下趟,漫過下巴,又滴在衣服上。
此刻,米娜終於認出來,這不是上次去買蜂蜜的路上,見過的一個人嗎?
雖然當時只是擦肩而過,輕瞥了一眼,但這張臉卻映在了腦海中。
他不是和一個女子挽在一起嗎?
她之所以印象這麼深,是因為那女子戴著一層薄薄的面紗遮著口鼻,但是從那朦朧的五官來看,應該是極為美豔的女子。
而這書生難得一身布衣,卻有著高貴,萬世皆濁,唯我獨清的傲氣和風姿,兩個人郎才女貌,走在大街上,想不惹眼都難!
難道是失戀了?來這買醉?
她有些同情他,沒有返回前臺,而是在靠窗戶的位子坐下,看著外面瓢潑似的大雨,已經把天色壓得很暗。
不時有幾個雷光在這昏暗中拉著明亮的燈線,彷彿是不屈的勇士,拿著電錘在反抗著黑暗!
雨水砸在鑲有粉紅色桃花的青石道路上,已經積了一層深深的水。
那豔麗的桃色,早已被水滴拍擊積水濺起的水汽給迷失了顏色。
偶有行人在水中趟著,急匆匆地趕路,對面的鮮花鋪子裡也有幾個在避雨的行人。
閒來無事的阿奴,坐到了米娜對面,靜靜地和她一樣出神地看著外面的雨,其實她還是挺喜歡雨天,難得沒有那麼多喧鬧和繁忙,可以靜下心來慢慢感受。
聽一聲清脆,劃破天際的鳥鳴聲,一隻青紫色的大鳥穿過雷電的光線,在移動餐廳門前的大街上停落,一位紅衣,身姿曼妙的女子從上來走了下來!
藉著雷電的閃光,她可以勉強分辨得出來人,這不就是和那個書生小哥挽在一起的女子嗎?
大雨還在下,那女子撐著一把傘,臉上依舊掛著遮著口鼻的面紗,隨著一吸一呼間,像睡著了的小貓的肚皮一般輕輕起伏著。
這女子是來找那小哥的?
她好奇地看著那女子的一舉一動,她急急地走在大街上,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這美女是來找那個小哥的!”她隨意對這同樣好奇地盯著外面的阿奴嘟囔了一句。
然後,阿奴看那姑娘在雨中瘋狂地找,而這小哥卻在這黯然神傷地肚子澆酒消愁。
於心不忍,竟然跑去拍了下書生,那書生先是一愣,然後順著阿奴的手看去,突然一下,臉上就燦爛了起來,卻像是哭中帶笑,笑中有哭!
他“騰”得一下站起來,袖子還掛倒了酒杯,拿酒杯還在原地旋轉著了兩圈。
腿又撞到了前面另一張桌子上,“咚!”得一聲響,聽著都覺得疼,然後他卻失去了直覺一般,焦急淚目,掛著深深的酒窩,徑直推開門走去,連傘都沒有打!
任憑大雨洗刷著,這時水流更加湍急了,他趟著水,使勁地邁高腿,急速地向前小跑著。
“小倩!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