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談身份還有什麼意義呢?反而成了一種負擔吧。”柳尋風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遠處的群山上,眉頭不由自主地就慢慢皺了起來。
他突然站起身,提起了船家和他那兩個手下。
“走了,我感覺到沙平的靈力了。”
渡船劇烈的顫動了一下,原本失神的乘客猛然醒悟過來,他們四下瞧瞧,發現船家和他的手下都不見了,只留下一排排浪花還在江面上翻湧。
...
天要亡我,這是沙平此時內心最真實深刻的想法,生死關頭他不是沒有遭遇過,比此時更危險的情況也有不少,但說實話,沒有一次能比這次更讓人絕望。
即便是上次被教廷騎士包圍,他也都認了,但這次,看著昏迷不醒的任如玉,早已被嚇傻的克洛艾,再看看面前這六位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知根知底的部下,一股不甘突然從胸膛中升起,在心中徘徊,對生的渴望一瞬間壓倒了絕望。
“等時機到了再回來,親手手刃這幾個敗類。”
沙平打定了主意後,也不再想能不能逃出去的問題,他表面上看著眼前這群人,注意力其實早已被不遠處的斷崖吸引了過去。
“沙長官,好久不見。你不呆在家裡養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說話的是最左邊的那人,一頭金發,他滿臉戲謔的看著沙平,還故意擺弄了一下上衣口袋掛著的紅色寶石,像是在炫耀。畢竟他這套衣服,禦前騎士的頭銜,包括這塊象徵身份的紅寶石,之前都屬於沙平。
沙平冷冷掃了他一眼,感覺一陣反胃,他扭過臉去,說:“養老?收拾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這句話一出,金發男人卻突然笑了,他把披風摘下來扔到一邊,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腳腕後說:“老師,你原來不是教導我們,千萬不要自大的嗎?”
話音剛落,那人身形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見,沙平來不及反應,只得拿手臂一擋,頓時覺得手腕發麻。他不敢大意,後退幾步想要拉開距離,但這人卻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拳接一拳打過來,招招都是死手,沙平疲於應付,毫無還手之力,不一會兒已經氣喘籲籲了。
“剛才不是叫的挺歡嗎?這就不行了?”那人說完,突然一個轉身,膝蓋狠狠頂在了沙平胸脯上,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沙平捱了這麼一下,只覺著胸口一痛,隨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連滾帶爬躲避了接下來的幾招,再站起來時,已經是灰頭土臉。
看著沙平狼狽的樣子,金發男人緩緩把佩劍抽了出來。
“老師,我記得你還教過我,千萬不要給對手留下機會。”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了兩步,突然眼中殺意大增,一個閃身便來到沙平面前,手中的長劍就刺了出去。
沙平只覺著胸口一痛,再看時,那柄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正順著劍刃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