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裡靜悄悄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變,就這樣,半下午很快過去。
傍晚時分,晚飯開始,吃得東西只有黑麵包和渾濁的玉米湯,所幸數量倒是足夠。
因為戰爭和黑死病的原因,人口銳減,採石場的勞力也顯得不足,正因為勞動力難尋,教廷的管理者才深諳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盡量保證飲食和衛生,以壓榨這些囚犯的最大勞動價值。
等我們吃完飯後,還被允許在院子裡逗留一陣,這時可以三五成群的自由談天,或是眺望遠方的風景。在不遠處,有剛剛收工回牢的囚犯,山巒上各處牢房,都點起了星星燈火。
在回牢房之前,我被做了全身檢查,主要是為了防止傳染病一類,在一切就緒後,我被賦予了一個新的稱呼,編號883417。
從這一刻起,過去的身份和生活就正式離我而去,我真正成為了這個人間地獄的一員。
...
第二天,睡夢中的我被雜亂的聲音吵醒,在吃過一如往常的黑麵包早飯後,便從早晨天矇矇亮,一直幹到太陽落山。
這一天的勞動下來,腰痠背痛自不必說,就連身上的肌肉,都有隱隱爆炸之感。幸好有老頭教我的小周天之法,經過一晚上的運功後,第二天我竟然恢複如初。就這樣過了差不多有五六天,我的身體不但沒有垮,反而體內兩個脈門有隱隱沖破的勢頭。
也許是這個好訊息的原因,那天晚上我心情大好,回牢房後,竟然主動和旁邊的哥們搭起話來。
這人長相普通,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但經過幾天的觀察,我倒是發現了他身上一些特別的地方。
此人一言不發,呆在牢房裡時,除了睡覺,就是不斷盯著鐵門發呆,往往能一坐一兩個小時,一動也不動。起先我以為他也是新人,後來一問旁人才知道,這人已經來了快半年。
今天我和他說話時,這家夥就正在發呆。
“嘿,你叫什麼名字?”我擺出一副自以為燦爛的笑容,說實話,和人搭話並不是我的擅長。
然而,這人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等我一連叫了三聲,已經準備放棄時,他才轉過頭來。
“756133。”
“不是你的編號,是你的名字。”
我沖他笑笑,心想這人終於是開竅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異樣,過了許久才回答道:“在這兒我們只稱呼編號,沒有名字。”
還真是個死腦筋,我差不多知道為何沒人和他說話了,當即只得苦笑一聲,也沒再自討沒趣,把腦袋轉到一旁,很快便睡了過去,這件事,自然也被我拋到腦後。
第二天,睡夢中的我突然感覺被什麼抽了一下,頓時,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感襲來。
我一個激靈,然而還沒待我蹦起,立馬有兩股力量拉住了我,一路拖到外面。等我完全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跪在院子裡,反手被綁,動彈不得。
不知出了什麼事,我剛想回頭看看,然而,一鞭子抽在我後背上,火辣辣的疼。
緊接著,鞭子如雨點般落下,一下比一下更猛烈,不知打了多久,或許是那人累了,他手上的動作才停了下來,我勉力睜開眼,此時太陽才剛剛升起,出去勞動的囚犯一個個從我身邊走過,有的人還偷偷瞄一眼,其它人,則全然不在意。
我的後背已經完全沒了知覺,正當我努力操縱著體內的靈力,想要迴圈小周天時,突然,我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