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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從天空中傾瀉而下,砸向地面,一聲驚雷響起,如同巨龍的一聲咆哮,那股力量,彷彿要撕裂天地一般。
迎著瓢潑大雨,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艱難前行。
眼前不遠處跳躍著一個豆大的火光,是激勵著這三人前進的全部動力。
“終於到了,”我用力一腳,踹開了那扇破爛不堪的木門。
周圍的木籬笆早已被雨水沖得七零八落,僅剩下幾根樁子還立在那兒,我這一腳下去,那僅存的樁子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眼前屹立著三間小木屋,那豆大的火光,就是從這裡透出來的,屋外的大雨似乎全然沒有影響到這家主人的心境,現在的屋裡,透露出寧靜與祥和。
“咚咚咚,”我用力砸著門,過了好大功夫,木門嘎吱一聲,才總算開啟。
來開門的是一個老頭子,面容幹瘦,頭頂已經沒有幾根頭發。看著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但他那不停轉動的小眼珠,透露出一股子精明。
“是你啊。”
這人見是我,表情有些驚訝。
“廢話少說,讓我進去。”
老頭聳聳肩,側身讓開一條路,等我們三個進了屋,他隨手把木門關上,還上了鎖。
“這大半夜的,你怎麼搞成這樣了?”老頭是沖著我說話,但眼神,卻不住在我帶來的那倆人身上打量。
“請你幫個忙。”
“好說,先出價吧。”
這老家夥,我心中暗罵一聲,心想什麼時候都改不了他這性子。
“你看我現在這樣,像有錢嗎?”我舉起手臂,示意他看看我這穿著。
老頭卻並不驚訝,他微微一笑,臉上滿是狡猾的神色。
“不打緊,沒錢可以先欠著,老主顧了,這點兒信任還是有的。”
“終於說了句像樣的話兒。”我嘟囔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恢複一下我早已枯竭的力氣,同時想著該怎麼和他說。
“在你說之前,先讓我猜一猜。”老頭坐到我對面,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根據這倆人衣著來看,他們是教廷的人,背上那人受了傷,而你的穿著的是囚衣,我猜測可能是這二人押運你,不想被你反傷,帶到我這兒來。至於說他們打算帶你去哪兒,這裡是蘭斯公國和霍曼公國交界處,恐怕目的地就是那個被稱為囚犯墳墓的霍姆採石場吧。”
老頭說完,眼睛死死盯著我,想確認一下他到底有沒有猜對。
“你還真是隻老狐貍。”說句實話,這人精明我是知道的,但僅憑這幾眼推測出整件事,而且一絲不差,還真是讓我吃了一驚。
“別急,還沒完。”他接著說。
“至於說你為什麼被抓,我猜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你閑得無聊體驗生活,自己跑去當囚犯,第二是你遇上麻煩真被人抓起來了。憑我對你的瞭解,你還沒有無聊到那種程度,因此只有可能是第二種,這也正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對吧?”
“猜的不錯。”我笑了笑,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握住我的手腕,閉上眼睛,屏息凝神,過了有十幾秒後,突然,他猛得睜開了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