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嗎?”
“放心吧,我住在後院小樓,少有人來,等過一段時間她長大一些,我去和爹爹說收留她,想必沒什麼問題。”
“這樣一來也挺好”,任如玉點了點頭,目光又瞟到了我,旋即又是一聲冷哼。
“比去某人家裡強多了,連我也不想回去了。”
“哈,說得好像是我請你一樣,不回來我還安靜點兒。”
魏瑾瀟看我倆吵得更激烈,這下更插不上話了,她給景斐然使了個眼色,輕輕地說:“我先走了。”景斐然一看她要走,那自己還待著幹嘛,也跟著她一同離開了。
等我們二人吵累了,各自不再說話,任如玉是賭氣決計不回去了,就要待在此地,我也賭氣不勸她,自己就大搖大擺地走回城裡。
等我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亮了,我沒敢走正門,悄悄地從後院翻了進去,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一進門,就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正想舒舒服服地睡一會兒,然而腦袋還沒挨著枕頭,就聽到有人在咚咚地敲門,一邊還大喊著:“少爺不好了,老爺回來了。”這聲音不用說是方潛。
一聽這話,我一個激靈就蹦了起來,趕忙穿好衣服推開了門,看著一臉驚慌的方潛,忙問道:“我爹走到哪兒了?”
“剛才已經進城了,現在估計快要到家門口了。”我一聽,心想慘了,這幾天我趁爹不在家都快放飛自我了,學業什麼完全荒廢,今天看來免不了一頓打。
方潛眼巴巴地看著我,也是滿臉驚慌之色,我沒有好好讀書,他也同樣會受責罰。
“這樣啊,你先去把我昨天拿的那燈籠搬到書房,再去大門口盯著,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方潛一聽,馬上去行動了,我之所以這樣吩咐他,當然是因為我內心已經想出了一條妙計。
“嘎吱”一聲,書房門被推開了,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先落到房中央那個巨大的燈籠之上,隨後看向了我。
此刻我正手捧書卷,眉頭微蹙,完全是一副認真讀書的樣子。而一旁,方潛點著香爐,手搖蒲扇,正在靜靜地坐著。
我抬頭看了來人一眼,當即面露喜色,趕忙放下書卷站起了身,走到來人身邊,躬身施禮道:“爹,您回來了。”
我爹點了點頭,輕輕撫著胡須,指著那個大燈籠問道:“白兒,這是何物?”
“噢,此物乃是昨夜上元節魏太爺與民同樂的大禮,被孩兒贏回來了。”
“哦,你怎麼個贏法?”我爹一聽這話,當即來了興趣。
我低下頭,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魏小姐請人現場作詩一首,另她滿意者則為勝。孩兒近日讀書頗有收獲,便鼓起勇氣上去一試,不想竟能贏了,想來孩兒運氣不錯。”
我爹一聽,連連擺手,說:“誒,千萬別這麼說,那魏小姐才氣逼人,就是男子也少有能與之匹敵,你能得她欣賞,說明你確實大有長進,不是靠什麼運氣。”他一邊說,一邊連連撫著胡須,臉上也露出笑意。
“孩兒將這燈籠擺在書房,一來為了激勵自己,二來則是警示自己,要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絕不能驕傲不前。”
“不錯不錯,如此甚好,白兒啊,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理解為父一片良苦用心。”爹頓了頓,又接著說:“既然這樣,爹就不打擾你用功了,方潛啊,你也出去吧。”我目送他們出了門,身子突然就像散架了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想笑話我,說我無恥盡管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等我話說完,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回應。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任如玉現在並不在我身邊。我靠在椅背上,頭一扭,呆呆地看著冒著青煙的香爐。
“今晚去和她道歉吧”,我自言自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