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我們現在還不能放棄,希望還是有的。”
希望?我心裡冷笑,甩手想掙脫出來,但她握得我很緊,我並沒有成功。
我一咬牙,旋即一把把手臂從她手裡抽出來,面目猙獰地說道:“為什麼你總要出現在我眼前?是不是不管在哪兒我都擺脫不了你?你別再來管我的事了。”
這幾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因為激動,我的聲音已完全變了。
狠狠地撂下這幾句話,我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走,只留下任如玉一個人,孤單地站在風中。
橫穿過一條小巷子,我想抄近路回學校,看著兩邊的石牆,突然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一拳便狠狠地打了上去,隨即雨點般的拳頭一個接一個,落在了石牆上,一直打到自己筋疲力竭,我才蹲下身子,抱著膝蓋嗚咽起來。
我竟然對如玉說了那種話?我真是個混蛋。我這樣想著,拳頭一個接一個,捶在地面上。
過了許久,我的哭泣停止了,心情也逐漸平複下來。
再站起身時,我彷彿跟變了個人一樣,此時的我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邁著機械的步子,朝學校走去。
...
等我木偶般地走回宿舍,已經是早上九點,他們三人都去上課了,宿舍空無一人。
我脫掉衣服躺到床上,手裡拿著手機呆呆地看著,翻到通訊錄時,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任如玉打一個電話道歉,我忽然愣住了。
看到上一次給家裡打電話的時間,我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系過父母了。
想了想,我最終還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電話那頭滴滴地響了兩聲,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白啊,怎麼挑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一聽這個聲音,我差點就哭出來了,我恨不得自己能一股腦把這些事都說給媽媽聽,然後嚎啕大哭一陣。
然而我卻做不到,只能拿著手機,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白,小白能聽到嗎?出什麼事了?”
“噢,沒什麼事。”我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
“就是看太久沒打電話了。”
“是這樣啊。”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平靜了一些。
“什麼時候放假,你幾號回來?”
“媽,我暑假找了個實習,今年夏天可能不回去了。”我編了個藉口,想盡可能的搪塞一下。
“噢,挺好。”我能聽出這句話中略帶著失望,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小白,卡裡還有錢嗎?用不用再給你打一些?”
“還有,不用了。”
“那就好。還有,我看這幾天你們那兒溫度挺高的,你小心中暑,記得多喝點水,冷飲少吃一些。”
聽著母親不厭其煩地說著這些話,眼淚不自覺的順著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等我掛了電話以後,才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把手機隨手丟到了一旁,昏昏沉沉中,我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