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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未亮,我就起床了,雖然在大學裡早已經養成了熬夜晚起的習慣,但在這個世界中,我卻不得不逼著自己去上早朝。
等我來到宮門前時,才發現文武百官大部分都已經到了,看來是太久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我早已不習慣這裡的生活。
他們一見我出現,紛紛聚上前來和我打招呼,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一來我是皇帝眼中的紅人,他們都來套近乎,二來我長期鎮守地方,少出現在京城,這一回來,勢必意味著有大事發生,他們都想從我嘴裡套出點東西。
“王爺,別來無恙啊。”
“王爺,身體安康啊。”
“聽說昨日王爺在宮中抓到了刺客,救陛下於安危,王爺真乃當世豪傑。”
“這幾日京城人心惶惶,有王爺回來,朝中上下百官都能安心了。”
還有很多諸如此類吹捧的話語,一股腦的全湧進我的耳中,我對這些話不勝其煩,卻又無可奈何。
本來在朝中我就少有熟人,唯獨與宰相交好,他被刺身亡後,我徹底變成孤家寡人了。
若此時再板起面孔來面對這些朝臣,把他們都得罪了,即便我位高權重,畢竟不能經常在朝中,也避免不了他們在我背後參我一筆。
正因為如此,我才盡量敷衍著這些人,也說了不少客套話,但關於昨夜之事,卻半個字都沒有透露,好不容易應付得差不多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周圍聚著的人群散了之後,我環視了一圈,才發現任如玉站在宮牆邊上一個不起眼地方,背靠著牆,似乎是在沉思,沒有一人上前同她搭話,顯得頗為冷清。
任如玉是朝雲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入朝的女子,這還是皇帝頂著巨大壓力,力排眾議才做到的。
當時朝中幾乎所有大臣都強烈反對,因此時至今日,他們仍對任如玉懷有偏見,不予理睬。
況且,任如玉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是朝雲國太師任康的寶貝女兒,任康乃是三朝元老,位及相國,但因脾氣古怪而向來不被人喜歡。
這人古怪到什麼程度呢,當年他當地方知州,巡查轄區時竟然連自己的寶貝女兒丟了都不知道。
這種性格,自然一卸任就立馬受到排擠,這種偏見自然而然也遷移到她女兒身上。
我從人群之中穿過,走向了任如玉,原本還竊竊私語的眾人霎時間全都安靜下來,扭頭看向我,目光中不懷好意。
這種情況下我去找任如玉搭話,恐怕會樹敵無數吧。
任如玉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怎麼過來了?”
“這些人煩得很,我到這兒來清淨清淨。”我靠在她一旁,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你不該這樣。”她轉頭看著我說。
我眨眨眼,笑了笑,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便仰著頭,索性不說話了。
“嘎吱嘎吱,”宮門緩緩開啟,眾人的目光又馬上從我們身上移開,朝宮中望去,他們整整衣衫,按次序走入了宮牆之內。
按理說我的身份最高,應走在最前面,然而我卻偏偏和任如玉並排在一起,落在了隊伍最後。
眾人對我的行為又是驚訝又是惱火,但在宮牆之內,他們一個個都默不作聲,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