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上,冷峻蜷縮在篝火前,廣場上的狼叫讓他不寒而慄。
“也不知道刑男怎麼樣了?他要是在的話還能陪我聊會天。”冷峻自言自語的大聲對著那堆篝火說道,還不時瞅了瞅已經熟睡的溫老。
“溫老…溫老…”冷峻故意喊了幾聲,見溫老毫無反應後,悄悄溜近他身邊,將手偷偷伸進溫老的口袋,想要翻找著什麼,剛伸到口袋裡,溫老一把抓住了冷峻的手。
“你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我怕您著涼幫您蓋件衣服。”冷峻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你故意把他們倆支開,可不是就為了幫我蓋個衣服吧。”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少跟我裝糊塗!那個時候我在車裡就注意到,你是故意把揹包丟到地上的,這個動作分明就是多此一舉。”
冷峻舉起手中的訊號槍,眼中略帶殺氣直勾勾的看著溫老。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把程式碼器交出來!”
“程式碼器?你到底在說什麼,聽不懂。”溫老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躺在天臺上休息著。
“少裝蒜,每個自由國度的高層都有一個專屬的通訊程式碼器。它每隔五分鐘變換一次頻率,避免被追蹤和破譯,所有自由國度的內部機密都是透過它來傳遞的。”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們這群駭客,你知道侵犯別人隱私是一件多讓人反感的事情嗎?”
“這不是您教我們的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溫老試探性的問道。
“讓世界覺醒。”從冷峻深邃的眼神中,能感受到他無比堅定的信念。
“你怎麼還是不死心啊。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覺醒後的世界可能更可怕。”
“那也總比不明不白的消失掉要強,這結果對大多數人來說不公平。即便最後真的走向末日,這真相就算是我給世人逝前的一份禮物吧。”
“不必這麼悲觀,還沒到那個時候。你怎麼知道最後奇跡不會發生呢。”
“奇跡?”冷峻不屑一笑。
“我媽就是等待所謂的奇跡才被害死的,一天到晚求這個神拜那個佛,最後錯過了治療期,到死都執迷不悟,還責備我大逆不道。那群藉著漫天神佛的名號大肆斂財的混蛋,卻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背後還辱罵眾生愚昧,當我費盡周折將他們的醜陋嘴臉撕開時,我媽已經過世,臨終前還在傻傻的祈禱…”
冷峻變得異常激動,平時向來內斂、平靜甚至有些自卑的他,少見的如此狂躁。
“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被親人理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撕心裂肺但又無處發洩,甚至連最簡單的傾訴都成了一種奢望。我與我的兒子就是在這種處境中決裂的。”溫老眼眶濕潤,回憶起了與自己兒子之間矛盾重重的往事。
看到動情中的溫老,冷峻也漸漸將手中的訊號槍放了下來,語氣平緩的祈求道。
“幫幫我吧,也幫幫那群可憐的世人。”
溫老站起身來,走到天臺邊緣,看著被一片漆黑吞沒的城市,默默低下了頭。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你應該也清楚我被逐出自由國度後,程式碼器就已經失效了。”
“我有辦法讓它重新複活。”冷峻自信的笑了笑,“只要掌握了自由國度的動向,蒐集到足夠有力的證據,那些被輿論和權利所矇蔽的民眾遲早會被喚醒。到時候自由國度將成為眾矢之的,被迫與整個世界對抗。即便最後我們都得死在未來盡頭,也不能讓他們獨自茍活著。這就是我所追求的絕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