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並沒有在意官員們所說的,腦子裡還在不斷回憶被捕後的那場噩夢。
在海島被直接逮捕後,姜明由一支軍隊秘密押送到一間滿是刑具的小黑屋內。沒有經過任何審訊的姜明被強行捆在一個斜坡上,頭下腳上,臉被一塊毛巾蓋住,隨後不停有水倒灌在毛巾上。水不斷湧入,姜明臉上的毛巾使他無法將湧入的水吐出。
姜明感覺空氣在被快速吸走,像個大功率抽氧機在臉上執行。在中樞神經的控制下,姜明張大嘴只能用力吞嚥,大量水被吸進胃、肺及氣管中。姜明痛苦的在水中嘔吐、咳嗽,肺及氣管不斷的分泌著大量的濃鼻涕,隨後小便開始失禁,直至全身痙攣後才停止。
這種刑罰每隔一小時執行一次,依此往複,姜明就在那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被活生生的折磨了六天。
第七天,終於有人來終止這慘無人道的酷刑,條件是審判當天,必須當庭否認中紀元的存在、否認未來盡頭的存在,承認海之國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目的是在全世界製造恐慌,便於售出更多自己研製的國防武器,從中牟利。
面對這樣無理的要求,姜明什麼都沒說,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這種痛不欲生的刑罰,姜明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現在只要一碰到水姜明都會不禁打起冷顫。
雖然經歷過數天的酷刑,但軍方為確保萬無一失,姜明被安排參加了兩場虛假的國際審判,結果都令軍方非常滿意,姜明所供述的“事實”都對軍方極其有利,而海之國全軍覆沒的黑鍋,也全都背負在姜明一人身上。
姜明從參加虛假審判的幾名媒體人身上,一眼就看出了破綻,因為他們像極了一群嚴謹的軍人而非獵奇的媒體人。姜明還是配合著做完了整場秀,如若稍有表現不佳又會被帶回那個噩夢般的小黑屋。
國際法庭候審室內,各國國防部官員看著心不在焉的姜明質問道:“這可是關繫到你生死的大事,你就這麼不在乎?”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我不是已經被判死刑了嗎?”姜明反問道。
官員朝旁邊使了個眼色,讓警衛離開。
“那就看你表現了,你的那些還未公開的軍事技術或許能救你一命。”
“我要是說了,你們真能饒我不死?”
“那是當然。”
“上次就是被你們騙了才落到現在這副田地,我憑什麼再信你們?”姜明白了官員一眼。
“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各大國國防部官員大笑。
姜明緩緩閉上雙眼,堅定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寧願一死。”
一位年輕的國防部官員隨即放下架子,安撫道:“其實殺了你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實話跟你說吧,你的能力和那桀驁不馴的性格,已經打破了以往國家間的平衡,甚至正在改變著世界的格局。我們只想給你個下馬威,讓你老實點,不然我們這群人的臉往哪放呢?”
“這個理由我喜歡。”姜明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一臉自鳴得意的樣子。
“只要你以後跟我們合作,一切都好說。給你找個替死鬼,再給你換個身份,你立刻又是自由之身了。”其他官員紛紛點頭表示肯定。
“那我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謝謝幾位給了我這次重生的機會,真是感激不盡。”姜明一聽自己還有活路態度突然轉變,朝幾位高階官員鞠躬致謝。
此時,門外匆匆進來一名警衛,“日本代表要求與幾位會面。”
“這群日本人,真是哪裡有好處就往哪鑽。”一位北美的國防部官員有些不耐煩的抱怨道。
“不都是被你們慣的嗎?小心又被他反咬一口。”一位歐洲的國防部官員嘲笑道。
“中國人有句俗話: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少跟我來中國人那套,已經過時了。”北美官員沒好氣地否定道。
“就是,在我們眼裡最能引領這個時代的,永遠只有我們親愛的盟友,其他的都要過時。”門外一個操著一口日語味英文的軍人從門外不請自入。
“遠藤?”坐在眾官員身後的姜明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在海之國作戰指揮部的時候,此人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最後卻出乎意料的站出來為自己據理力爭,原來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雲暮現在的安危就掌控在此人的手上。
“我真是瞎了眼,怎麼能把雲暮託付給這種人。可似乎當時也沒人可以信任。”姜明心裡在一個勁的在埋怨自己。
“哎呀,這位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姜博士嗎。我說我的朋友啊,你怎麼就這麼沖動呢,可惜了這一身的才華呀。”遠藤笑嘻嘻的徑直走到姜明面前。
“哼。”姜明冷笑了一聲。
“呃…幾位長官,我能跟我的老朋友單獨敘敘舊嗎?”遠藤回頭笑眯眯的看著幾位國防部官員。
“嗯,別太久,審判馬上就要開始了!”北美國防部官員一臉不悅帶著其他人一併離開候審室。
出門後幾位國防部官員把一直守候在門外的法官拉到身邊,低聲說道:“別給他留任何活路!”
歐洲的一位國防部官員吃驚的問道:“那他的那些軍事技術呢?”
“你看不出來他在演戲嗎,他絕對不會給我們的,他只是在等機會。況且他知道的太多了,現在局勢的穩定遠勝過一切。”北美國防部官員一針見血的分析道。
幾位國防官員同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