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東惠子就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對了,我去看看良何起沒起,你先繼續吃。”
白安南愣了一下,簡單應了聲就繼續埋頭吃著自己的早飯了,而東惠子,則是快步邁向了東良何的房間。
“你起了沒?良何?”東惠子喊道。
“幹嘛啊…才七點,你叫我幹嘛……”東良何睡眼惺忪地起來,問。
“天空橋啊,你昨天不是答應和安南還有我一塊去的嗎?你又忘了?我說你,能不能改一改這個個性,明知道第二天要出門還是熬夜玩遊戲結果失眠,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的你知不知道!”東惠子邁步進了東良何的房間,環顧四周便發現一堆外賣盒子沒來得及扔,想想她每天做飯都問東良何要不要吃,他總是說自己飽了不願意出房間,東惠子的心中就起了一陣無名火。
剛想開口教訓,東良何的歪理便來了:“啊煩死了…你們去就行了啊,沒我你們不是一樣玩嗎?”
“喂,小姑娘期待好久和你這個‘舅舅’一塊出去的耶,你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東惠子生氣地喊著。
“說什麼‘舅舅’,到現在為止她連你一聲媽都沒叫,還好意思說我是舅舅啊?”東良何起身,沒好氣地對東惠子嘲諷道。
這話一出,便深深刺傷了東惠子的心,這正好是她的痛處。
“……你真是…”東惠子握著拳,想跟自己的弟弟好好聊聊這件事,至少該讓他知道什麼事該掌控分寸說!這樣的說教心理起來了後,便很難收回了。
“而且,今天看上去要下雨,我才不去呢!出去出去,我還要睡覺呢!”東良何說完便將自己蒙進被子裡,一句話不說。
東惠子心裡的那股火,也因為東良何的拒絕溝通而突然滅了:“那好吧…”她妥了協,乖乖從房間裡退了出來,出了客廳,迎面碰見正收拾著自己的那些兒童餐盤的白安南。
她似乎聽見什麼了:“叔叔不去嗎?”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和尷尬,鐵定是聽見關於‘媽媽’的事情了吧……這孩子也生性機靈,很懂得察言觀色,心裡頭肯定又要承受些壓力了,這是東惠子不願意看到的。
於是,她出聲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嗯,肯定是昨晚又打遊戲了,看上去沒休息好,那就我們一塊去吧,今天你要和同學們一塊玩對吧?”東惠子一邊說,一邊抽了張放在飲水機上面的紙,為白安南輕柔擦去掛在嘴角的番茄醬。
而白安南,也因為東惠子提到了關於朋友的事情,表現得十分開心:“嗯!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那你去準備一下,等我吃完早飯,我們馬上出發。”東惠子笑著起身,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著急忙慌地吃了起來。
“不用,阿姨慢點也可以的,時間還很早呢!”白安南說完,便鑽進自己的房間裡開始準備了。
東惠子聽著白安南的那一番話,竟有一絲失神。
“嗯。”良久她才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領養了白安南後,總想起過去的事兒。東惠子望著放在豎櫃上,與一瓶白百合並列的照片,那是一個軍裝筆挺的軍人,年輕且陽光,那份嘴角掛著的開朗笑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帥氣精神。這樣的一個人,總覺得他是擁有一定會凱旋的光輝前程,然而,現實卻無比殘酷。
“不用,惠子你慢點也行,時間還很早。”
當時,他臨走去執行任務前,組織上給了他一天時間和家人團聚。他已經抽昨晚的時間跟家人打過電話,而現在,則是要陪著自己的新婚夫人,度過最後的一點時間了。此時,他正看著自己的妻子狼吞虎嚥吃著他給做的早飯,險些噎著。
“可是,晚上你就要去上飛機了,去沙漠了,好久都不回來了,是人都會覺得很傷心的好不好!!”東惠子嚼完嘴巴里的東西,便淚眼婆娑,他無奈的不知從何安慰。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去那邊保護一些測量資料,搞些研究的研究員而已,你也別太傷心,守個三年崗我就會被換回來的!”
然而,這話一出,東惠子便哭的更厲害。
“三年啊!說得輕巧!”她喊著,那一天,她的眼淚如何也流不幹了。
送他上飛機後,這一別,何止三年,五年了,東惠子撫養的孩子得了重病,夭折了,丈夫的去向也不明,最後只落得一紙‘失蹤報告’,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於是,東惠子辭了醫院的工作,在家裡吃著‘花園計劃’給家屬的補償,渾渾噩噩到了現在。
不過,現在的她不會再迷茫了,她有了要呵護的孩子,一切都同往常不一樣了。第一次和女兒雖然是領養來的)的外出,要好好表現才行!東惠子想著,給自己鼓了一把勁,便狼吞虎嚥將盤裡的東西一掃而空,然後,擦乾嘴巴起身,拉著已經準備好的白安南,一蹦一跳地出門了,白安南甚至覺得東惠子現在比她還像個小孩,會對新鮮事物那麼興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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