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這個細節的方桂桃稍微有些感動,看來,他是真的記得方桂桃說過的那句話,說這個戲服是‘精心準備’過的啊……真是讓人感動,比那個總是‘不小心’毀壞戲服的孫凱要好的多。說起來,那個孫凱怎麼沒見他呢?這麼快就去撩妹了?天哪,這麼比比,潶星石簡直就是正人君子中的正人君子!或許是真的被潶星石的人格魅力打動了,方桂桃不由得開了口:
“對了,戲服我就送給你了,就當留個紀念。”方桂桃說著,遞給了潶星石一些紙巾,似乎是讓他用來擦汗的。
“幹嘛啊,好像我把你戲服弄髒了一樣,改天會幹洗後還給你的。”潶星石扯開一顆頸脖附近的扣子,一邊說,一邊用戴著手套的手給自己扇著風。
想繼續和潶星石聊天的方桂桃,選擇了一個讓她在意不以的話題:“喂,你是潶組的人的事情……是真的嗎?”
“哈…這種事情……”
跟你完全無關吧?
剛想說出這句話的潶星石,聽覺突然被一聲尖叫直接貫穿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有屍體啊!!!!!!!!!”
“一禾!!”察覺到危險的潶星石立刻站起朝舞臺衝去。
此時,觀眾席的柏清樂也即刻站了起來,剛開幕就看見舞臺的前中央躺著反派的扮演者孫凱,就讓柏清樂覺得奇怪。一直淑女笑意的灰一禾也瞬間脫離了角色,直接跪在了地上確認了脈搏和鼻息。在她淡定說出“已經死了。”這句臺詞的時候,這個聲音透過呆在她頭上的麥克風實實切切傳達了出來。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灰一禾那樣看見屍體能如此淡定的,意識到這並不是戲劇的一部分後,恐慌立即發生了。
“你留在這兒看孩子,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柏清樂向it說道。在it“嗯!”了一聲後,就推開尖叫著要離開的人群,逆流著朝舞臺衝去。
“發生什麼事了?”待在原位的柏元卻懵了,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哥哥卻先走了,現在她到底該怎麼辦?一禾姐姐出了什麼事?屍體什麼的是真的嗎?
“不要慌張哦,原地坐著就可以了,我會保護你們的。”it笑著安慰著坐在自己身邊蜷縮在椅子上的三個孩子,說道。
根據情況判斷,現在如果跟著人群離開的話,毫無疑問會發生無可預料的事情,it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朋友們遭遇任何危險。正是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柏清樂才會讓it原地不動。因為,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就連柏清樂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件事,如果那裡有屍體,那麼兇手必定就在附近。不能讓一禾遭遇危險!他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當然,潶星石也是。潶柏灰三人組很快匯合,然後,身為偵探,灰一禾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保護現場的同時,即刻報警。完全不管後臺的騷亂,以及對於孫凱已經死亡的事實的那些爭議,灰一禾滴水不漏地處理著,就像她從前遇到案件時那樣,沒有紕漏。然而,在警察到來之前,終於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的時候,灰一禾突然意識到了一個讓她渾身一顫的事實。
這樣下去的話……很糟糕。一禾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正與柏清樂一同勸著後臺的人們不要接近現場並呆在原地不要走動的潶星石,這時,陳樂也回來了。灰一禾不敢相信她意識到的事情,那個想法僅僅是出現了一秒就又被否定,但是,目前為止所獲得的線索…的確都指向了一個終點,怎麼辦…怎麼辦……灰一禾不想承認那個事實,可她的大腦因為意識到這件事後,直接變成了空白一片,已經什麼都思考不了了。
身為與反派對決並將伸縮劍插進反派胸口的男主角——潶星石,自己的青梅竹馬,最要好的朋友,最理解自己的,不能失去的朋友,此時正擁有著最大的嫌疑。
幾乎失了神的灰一禾,在試衣間一股腦脫下了戲服,也沒能完全冷靜下來,這時,警察已經到了。
來的是秦飛晨,每次和灰一禾有關的案件幾乎都有他,已經成為一種定論了。灰一禾也老早就習慣了這種巧合,像是接受設定一樣簡單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不知為何,這次卻讓她覺得害怕了起來。
秦飛晨是……警局的王牌啊。
稍微確認了一下情況,除了路人,和事件有關的後臺人員全都沒有走,當然,這也是潶星石和柏清樂攔的好的緣故了。瞭解了一切後,秦飛晨走到灰一禾身邊,跟呆呆站在原地不動的灰一禾搭起了話:
“又見面了呢,灰小姐。怎麼回事?臉色慘白啊,你一點都不像是那種看見屍體會嚇成這樣的女孩子吧?”秦飛晨拍了拍灰一禾的肩膀,笑著說道。
他和灰一禾是老交情了,很多次灰一禾都給了他關於‘真相’的建議,替他解決了很多有可能找不到出口的案子,包括兇殺案。然而,這次灰一禾是這種表情,反而讓秦飛晨感到奇怪。因為他知道灰一禾和普通女孩,不,和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初中時就完美解決了極其複雜的綁架案,高中時追捕了本地邪教組織,大學時更是有各種各樣數不清的功績。按理來說,她不該露出那種表情的,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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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種強烈的壞預感罷了。”灰一禾垂著頭,面無表情地喃喃道。
“那麼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為壞事已經發生了。”秦飛晨指了指安靜地躺在地上的屍體,收斂了他對著灰一禾的笑意。
屍體是很安靜的,但卻仍然能夠從屍體身上發現生前的語言。
“死者孫凱,屍體被發現在舞臺的前中央,頭部有鈍擊,心臟被劍豎著刺中一擊斃命,除此之外並無外傷……死亡時間為1445分,也就是你們這個舞臺劇的第三幕末,第四幕初之間,沒錯吧?”秦飛晨念著一紙檔案,向方桂桃問道。他手裡拿著的,是法醫調查到的結果,也和灰一禾的推斷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