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也不見了,定是劉老六那個三隻手幹的,咱們同去找他算賬。”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從劉老六手裡買來的,多半是假的,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眾人一片吵鬧,有丟東西的,買了假貨的,有肚子疼要上廁所的,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起身離去。
肖健仁氣的臉通紅,大叫道:“都別走,獻出赤龍驪珠,盧家賞萬金,外加秘傳煉體功法一套!我……我附贈一套銀劍無敵劍技!”
眾人哪裡肯聽他的,亂哄哄的四下散去。
這時,俞越騎著馬緩緩經過,他早看見這邊聚集了很多人,一片鬧哄哄的,本不想惹人注意,忽聽有人叫出赤龍驪珠,不禁心中一動,忍不住抬頭向長亭方向看了一眼。
肖健仁正在著急,忽見有人騎馬趕來,正往這邊瞧,登時大喜過望,縱身掠到俞越馬前,說道:“這位小哥來的正好,快來見過盧小姐。”
俞越心中納悶,這白麵書生看著文質彬彬,怎得如此冒失?正要說話,馬韁繩已被肖健仁拉住。
“小哥也是來獻赤龍驪珠的吧,不用進城了,盧小姐就在此處……”說著,拉著俞越的馬韁繩便往亭邊走,邊走邊道:“盧小姐莫失望,這位小哥找來的定是真的!”
俞越無奈,跳下馬說道:“這位公子認錯人了,在下急著趕路,請公子放行。”
肖健仁哈哈一笑:“你們這些獻寶之人都是一樣,個個急著進城,盧侯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先讓盧小姐過目再說。”
不由分說,便把俞越的馬匹牽到一旁,栓在亭外的栓馬樁上。
這時,盧小姐站起身來,對那侍女道:“紅鸞,去拿來看看,若還是假的,便剁了他的手。”
那侍女紅鸞應了聲是,走出亭子,上下打量了俞越幾眼,手伸到俞越面前,說道:“快拿出來吧。”
俞越道:“你們認錯人了。”說著便去解馬韁繩。
紅鸞手一抖,從袖中飛出一條紅綢帶,纏住韁繩,呵斥道:“好無禮的小子,讓你拿來便拿來,擺什麼臭架子!”
俞越緩緩直起腰,目光越過紅鸞,落在盧小姐的身上,說道:“這位小姐想必便是盧小姐,在下並非像這位公子所說,是來獻寶的,也無寶可獻,得罪了。”
說完,俞越彎下腰,伸手去解纏在韁繩上的紅綢。
紅鸞被無視,又羞又怒,罵道:“下流坯子,盯著小姐作甚!”說著,手臂猛的一抖,那紅綢刷的展開,向俞越臉上裹去。
俞越伸出兩根手指,飛快的在綢帶上一夾,輕輕一帶,紅綢登時扯的筆直,一股大力湧向紅鸞。
紅鸞一驚,手臂用力猛扯,不料那力道突然又消失了,紅鸞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幾步,撲通跌倒在地,愣了片刻,臉突然變的如紅布一般,嘴唇蠕動幾下,像是要哭出來。
盧小姐騰的站起身,喝道:“肖健仁,你笑什麼?還不快動手!”
原來肖健仁苦追這位盧小姐,沒少受紅鸞的羞辱責罵,見紅鸞在俞越面前吃了憋,替自己出了口惡氣,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小姐吩咐,健仁敢不從命!”肖健仁瀟灑的一甩大氅,拔出銀光閃閃的銀劍,指著俞越道:”小哥,受死吧!”
俞越翻手從馬背上抓起破魂槍,忽見肖健仁一邊手挽劍花,一邊沖自己擠眉弄眼,不知用的什麼特異的功法。
只聽肖健仁喝道:“在這裡狹小,莫讓血濺到小姐身上。”說著沖俞越使了個眼色,縱身向路上躍去。
俞越會意,也跳到路當中,只見肖健仁長劍一揮,轉到背對亭子的方向,低聲說道:“小哥,你真不是獻寶的。”
俞越苦笑道:“當然不是。”
肖健仁一邊比劃著手中劍,一邊道:“不好意思,拉你下水,咱們胡亂比劃一下,讓小可把你打跑就行了,省的惹盧小姐生氣。”
俞越心道,這倒是個好法子,當下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馬,意思是馬怎麼辦?
肖健仁微微一笑:“你逃了,我當然要騎馬去追。”說罷,銀劍一挺,大聲喝道:“讓你見識見識銀劍無敵的厲害!”
聲如霹靂,劍卷勁風,劍劍都刺在俞越身前一尺開外。
俞越暗道:“這人倒是好心腸,且陪他演一場,糊弄過去便罷。”相當將破魂槍當成棍棒,胡亂舞動,一邊大叫:“好銀劍,真無敵,我不是你的對手。”
這兩人嘀嘀咕咕,演技拙劣,全都落在盧小姐眼中,卻並不戳破,只是冷冷的看著兩人演戲。
紅鸞被俞越誑倒,又羞又氣,見兩人比劃來比劃去分明是在假打,當即怒氣沖沖的走到俞越的馬前,抽出腰刀,恨恨的道:“兩個下流坯子,先殺了你的馬,看你怎麼走!”說著一刀便把馬頭砍了下來。
俞越看的分明,當即怒火上湧,馬兒好好的又沒惹你,殺它作甚?破魂槍一掄,“逼”退肖健仁,雙腳重重在地上一踏,高高躍起,淩空一棍,向紅鸞頭頂砸了下來。
紅鸞大驚,急忙舉刀格擋,那棍突然一偏,啪,落在紅鸞的肩頭。紅鸞負痛,腰刀落地,正欲後退,那棍卻僅僅的壓在肩頭,令他動彈不得。
俞越單手持槍,緊盯著紅鸞,厲聲道:“為何要殺我的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