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啊!俞恕公傳過這東西麼?”
俞氏眾人俱是一臉迷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俞達心微笑著搖了搖頭:“達明,你從哪裡聽來這無稽之談,咱們俞家何時有過什麼破魂槍?”
俞達明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兒麼?當年先祖神槍無敵威震大漠,‘但使神槍俞公在,不教胡馬度龍川’,那神槍便是破魂槍!代代相傳,你敢說沒有?”
俞達心哂笑道:“民間傳言也能相信?俞恕公威震天下,憑的是兵法武道,守土有功,可不是什麼破魂槍……”
“俞達心,莫要再花言巧語了”俞達明嘿嘿幹笑兩聲,“這可是大將軍要的東西,交出來萬事皆無,否則老夫也幫不了你。”
大廳裡死一般沉寂,誰都知道俞達明話裡的意思,大將軍就是龍川府的皇帝,從來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顫巍巍的站起來,說道:“達明兄弟,這破什麼槍的老頭子沒聽說過,有還是沒有隻有歷代族長知道,達明兄弟不然在這裡和族長好好聊聊,咱們這些不知內情的就先回避了。”
一番話說到出眾人心坎裡去了,紛紛站起身,都道:“大長老說的是,這種事咱們怎麼能知道?還是跟族長說吧。”
“誰都不準走!”
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起,震的祠堂嗡嗡直響,大長老嚇的渾身一哆嗦,坐在椅子上,嘴唇不住抖動。
風猛依舊面無表情,又吐出幾個字:“奉勸諸位莫要挑戰本將軍的耐心!”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瞬間在大廳中蔓延開來,空氣中似乎泛起淡淡的血腥味道。
俞越的心突突直跳,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好似從屍山血海中走來一般,煞氣彌漫,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這種威勢連那日在酒坊殺人如兒戲的胡人身上也不曾感受過。
俞良仁暗道:此人氣勢強橫,修為之高絕非自己所能敵。祠堂裡大半是老弱的長輩,自己若是畏懼退縮,令族人在祖宗靈前蒙羞,俞恕公一世英明毀於一旦,哪怕拼了性命也不能讓風猛在此放肆。
想到這裡,俞良仁朗聲道:“風猛將軍,族長方才說的明白,俞家並沒有破魂槍,還請將軍莫要強人所難。”
風猛嘴角略一抽動:“強你所難又能如何?”
俞良仁深深吸了一口氣:“俞侯爺乃大玄皇帝親封世襲罔替靖遠侯,將軍身為大玄軍官,高下有別,怎敢出言相協?”
風猛目光如刀:“本將軍只殺人,從不威脅人。”
俞良仁被他目光一掃,渾身上下汗毛倒豎,牙關緊咬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將軍先回吧。今日俞氏祭祖,不便留客!”
風猛冷冷道:“鐵骨伏魔拳,不足一戰。”
俞良仁大聲道:“身為俞公子孫,先祖靈前不容外人輕辱,除非我死了!”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連俞越都覺得身上發熱,暗暗稱贊俞良仁果真好男兒,比俞良才強之百倍。
俞達智與俞達誠對望一眼,沒想到俞守業生了這麼一個好兒子,對俞氏一片丹心,危急的時刻挺身而出,著實可敬,若族人都有良仁這樣的骨氣,俞氏怎會落到這般地步。
“好,那本將軍就成全你。”風猛右手一伸朝俞良仁肋下拍去,看上去速度並不快,輕飄飄的毫無氣力。
俞良仁不敢怠慢,雙腿微分,腳掌牢牢的釘在地面上,手臂格擋襲來的手掌,另一隻手握掌為拳,擊向風猛的前胸,
他的鐵骨伏魔拳已經練到七成,全身骨骼堅硬如鐵,這一拳用盡了全力,比之方才對付俞春時威力大了不止一倍。
兩條手臂一觸,風猛的手臂突然變的柔如錦緞,軟軟的垂下去,搭在甩來的俞良仁胳膊上,猛的一裹,手掌隨即翹起,如一條靈蛇,在俞良仁的打來的拳背上飛快的一啄。
幾個動作快如閃電,眾人還沒看清楚,隱隱聽見“咔吧”如枯枝折斷般短促的聲響,便見俞良仁已倒在兩丈開外,左臂軟綿綿的垂下來,臉色慘白,鬢角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顯然受了重傷。
原來方才風猛一纏一啄,已然絞碎了俞良仁左臂骨骼,啄斷了他手背的筋骨。“良仁!”俞守業和俞達心幾乎同時叫出聲來,老俞福急忙上前,抓住俞良仁的右臂,拖了張椅子扶他坐下。
風猛冷冷道:“本將軍再說一次,交出破魂槍!”
大長老顫抖著道:“達心,快將那勞什子破魂槍交出來吧,否則大禍臨頭,無顏見列祖列宗!”
俞達心面如死灰,喃喃道:“破魂槍,破魂槍,哪裡有什麼破魂槍?”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老奴來試試風猛將軍的歃血刀,不知道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經得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