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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民家的”雙搶”(搶收、搶種),自然有著許多的家長和學生前來幫忙,不幾天時間,就把早稻收回,晚稻插好。黃豆、花生也在”雙搶”前收回並曬幹。
這天吃過早飯,陳志民將曬幹的黃豆用纖維編織袋子裝好,一共八袋。陳志民與林心語商量:留兩袋給自家,除了明年的種子外,其餘的磨些豆腐、平常給家玉打點豆漿;這六袋拿去送了糧購,交了農業稅。
林心語拿過稱來,六袋黃豆共有四百五十斤,除了糧購的數量,還有少許剩餘。林心語說:”自添了家玉後,家裡開銷日大,一年的農藥、化肥,需要不少的錢,晚稻的底肥還是賒購的,追肥和農藥還沒錢買,給家玉看病還欠了幾十元。我整編考核都沒參加,下期民辦教師的津貼也就沒有了。剩餘的那些還是拿去市場賣點高價吧。還有那五百多斤花生,自己也吃不了那麼多,就一併拿去賣了,也好添補家用。”
“花生就賣四百斤吧,剩下那一百多斤,留自家榨油。現在家裡的開銷確實是大,入不敷出。我去租輛板車來,把黃豆和花生一起拉去,交了糧購後,拉去縣城賣了,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拉板車的活幹。”
“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家玉咋辦?”
“家玉送三娘那裡去,那麼重的東西,上起坡來,你一人怎奈得何?”
“牛奶還有嗎?孩子不吃飽會哭的。”
“牛奶早就沒有了,我磨了些米粉,餓了,讓三娘喂些米粉粑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就吃些粗食吧。”
“也好。我們趕快挑去馬路上,裝上車,快去快回。免得餓壞、哭壞了孩子。”
陳志民在前面拉,林心語使勁在後面推,生怕累壞了陳志民。
張秋實趕著馬車追上了陳志民。看著渾身淌汗的陳志民和林心語,忙要他倆卸兩袋黃豆到馬車上。
來糧站交糧購的人不多,不用排隊,過稱,結帳,沒用多長時間。陳志民和林心語把花生搬到張秋實的馬車上,陳志民讓林心語回家看孩子,自己與張秋實趕著馬車上縣城去賣花生。林心語堅持要拉空板車回家,陳志民不讓,說是如果在縣城找到了活,回糧站拉板車近些。林心語找到糧站的一個熟人,把板車寄放在糧站,自己徒步回家。
在農貿市場,經過討價還價,決定以四毛五分錢一斤全部賣給花生販子。販子拿了秤來一稱,張秋實的三百二十多斤花生只有了二百八十多斤,張秋實認為自己在家看錯了秤。再稱陳志民的,還不足三百六十斤。
陳志民心想,自己一杆秤稱的黃豆,在糧站還多了好幾斤,這花生怎麼就差了這許多?
“老闆,這花生我們不賣了。”陳志民果斷地說。
“已經講好了價,過了秤,你想耍我們?惡龍不踩地頭蛇,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來到這裡,不賣就由不得你們。”過秤的三十多歲的漢子還沒說話,三個蓄著長發的青年走了過來,蠻橫地邊說邊一人背一袋花生朝庫房走去。
陳志民順手從糧站剩下的黃豆袋裡抓出一把黃豆,向三個青年的腿上撒去。三個青年還沒走幾步,只覺得腿上酥麻,全身無力,一個個栽倒在市場的過道上,花生壓在背上,動彈不了。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人?”剛才過秤的漢子抓起路旁的磚頭,就朝陳志民砸來。
陳志民把張秋實一手拉到身後,一手接過砸過來的磚頭,雙手一瓣,瓣開了磚頭的一角,用手捏緊,然後張開手朝過秤的漢子身上撒去。
撒出去的紅磚粉粒,仿如鳥銃打出的散彈,將過秤的漢子身上的汗衫穿出了十幾個小孔,渾身麻麻痛痛。幸好陳志民掌握好了力道,沒有穿進肉裡。
過秤的漢子與三個青年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痛楚聲,剛才突然出現的這一幕幕,被坐在庫房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想道,今天虎子的西洋鏡被人拆穿,而且是個這麼厲害的角色,來硬的絕對吃虧。
“虎子,我平常怎麼教你們的,我們做的是坐堂生意,就要誠實守信,公買公賣,絕對不能欺行霸市。人家不賣,你為何還讓他們揹人家的花生?”
“喬老闆,不是我們不誠實守信,而是這兩人耍我們,講好了價格,又過了秤,他沒說別的,就不賣給我們了。”
“既然這樣,裡面一定有什麼你還沒搞清楚的原因。”
中年漢子向陳志民走了過來,一臉橫肉,皮笑肉不笑。雙手抱拳,向陳志民拱了拱。
“這位高人,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就是獅嶺的陳志民老師。今天,我僱的這幾個幫工,有眼無珠,多有得罪,還望海涵,請你高抬貴手!生意不同和氣在嘛。”
“我們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易名,他就是陳志民,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既知道他是陳志民,想必也就知道陳志民的作派。他平常從不與人計較,常常用微薄的民辦教師津貼,幫助家裡有困難的學生。也怪你們奸商太黑心,欺行霸市,不知坑害了多少百姓。若不好好教訓他們,不知還有多少百姓被坑?”張秋實有陳志民壯膽,毫不忌憚,一針見血地說。
“我是賴三的姨夫,十六歲出來闖江湖,至今已三十餘年,這紅丘陵的風雲人物,哪個我不知道?賴三說起陳老師來,嘖嘖嘖地一個勁地誇過不停,說陳老師改變了他的陋習,救了他一家人,春燕還考上了師範學校。虎子他們雖是我的幫手,但他們只幫我收貨,以出貨的數量計算本金與提成。不過,恕我愚鈍,我還沒有弄明白,他們是怎麼坑了你們?”喬老闆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