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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海東盛國,到如今一堆瓦礫,可憐焦土。”李處能撫今追昔,不勝唏噓。
遊歷至此,本應當吟詩一首的。奈何最近吃得太好,李處能一時詞窮,只好搬了杜牧《阿房宮賦》來應景。想來上師學究天人,洞悉古今奧義,貌似也是以詩詞為小道的?從未見上師有詩作傳出。
車船遊弋在鏡泊湖上,遠望渤海國上京龍泉府故城遺址。
上京龍泉府,渤海國五京之首。乃是仿照大唐長安格式興建,具體而微。佔地十六平方公裡,分外城、內城和宮城。外城為土牆,內城為石牆,宮城為玄武岩牆。五座迴廊相連的大殿排列在南北軸線上。
公元755年,渤海國三世王大欽茂自中京城遷至上京,從此成為國都。
公元926年,契丹滅渤海,建東丹國。
公元929年,東丹國南遷遼陽,龍泉府被毀。
“鏡泊湖方圓數百裡,處於忽汗河上游幹流,進可攻退可守,端的是龍興之地。渤海國三世王大欽茂,妙人也!惜乎後代敗了祖業,世上倒也沒有長盛不衰之王朝。”於艮的出發點略有不同。
清晨的鏡泊湖,白霧升騰,靜水如玉,近處草木蔥蘢,遠方水天一色,恰是神仙境地。
沃淩和蘇都哩等一眾弟子也登上了頂層甲板觀光,一起聽任之先生講古。
“師父,我們可以在湖邊常駐嗎?”沃淩扯著於艮的衣角,軟語嬌聲,令人無法拒絕。
諸弟子都是在松花江畔長大的,對水的認識,或者是滾滾濁流,或者是冰封如壁。初見一望無際的碧藍水面,感覺硬是不同——水還可以這個樣子的?
沃淩問出了眾人的心聲,大姐頭不是白當的。別人不敢說的話,沃淩敢說。別人不敢提的要求,沃淩敢提。
連一直俏立船頭的溫蒂也有些意動,雖然沒有說話,嘴角的微笑卻出賣了她。
“可以啊!”於艮滿口答應。
啊?就這樣?沃淩諸人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師父出口成憲,從不打誑語的。孩子們“嗷”的一聲歡呼起來,驚飛了早起吃蟲的水鳥。太陽此時也突破了遠山的羈絆,水面粼粼波光,更顯得溫潤凝固。
“都是些沒見識的!”於艮好笑地敲了敲沃淩的腦門。這爆慄也傳達到了其他弟子的頭上,好幾個人下意識地捂了捂。
“這樣吧,待為師攜汝等看遍天下美景時,若汝等還想在此安居,為師便帶汝等回來!當然了,現在也可以準備點家業。”
師父一放話,小家夥們就唧唧喳喳地研究起來,甲板上歡聲笑語——這才剛剛出門呢,天下美景勝地多的!
溫蒂遠望著湖面出神,兩眼餘光卻跟定了於艮。天下美景當然要看,更重要的是跟誰一起看呢……
“上師可是想在此築城練兵?”李處能驀地插話。
“確有此意。任之兄何以教我?”於艮笑吟吟地問道。
“當年大欽茂遷都至此,確是深謀遠略。鏡泊湖溝通忽汗河,連線松花江。圖們江支流離此也不過數十裡,直入北海。可以說鏡泊湖是東北樞紐,控制了鏡泊湖,就控制了東北。遼太宗當然也知天下大勢,所以頹此城,遷遼陽,僅留忽汗城以為邊陲軍鎮。”李處能對歷史耳熟能詳,地理也是習得。
“呵呵,此地甚好,卻是離得忽汗城不遠。”李處能給出了結論。
睡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這是宋太祖的說法。李處能講得也算是直白。
“任之兄高見!”於艮淡淡一笑,也是望過了群山,“或者用不了多久,大遼就顧不得忽汗城了吧。”
李處能心底一驚,略微作揖,不再追問——上師對大遼前景,還真是不看好啊……
車船繼續逆流而上,中午時分到達雄庫魯寨。
雄庫魯寨是沿忽汗河的最後一處移民村寨,主體是剖阿裡一族。
鏡泊湖與雄庫魯寨之間,還有一座剖阿裡移民村寨,彼此守望相助。
雄庫魯寨已經接近了大遼邊陲,盜匪甚多,大部分是遼東難民流亡至此。穆遜率剖阿裡勇士千騎,苦戰數月,逐個蕩滌。
前面穆遜請示過阿布卡赫赫。阿布卡赫赫指示,凡是願意加入胡裡改一族的,一律收編並一體視之。凡是要返回大遼的,一律批評教育後放歸。凡是作惡多端而不思悔改的,一律就地斬殺。
幾個月來,穆遜共收編遼東流民數以千計,差不多佔所剿匪患的八成以上。穆遜將其分散開來,送進了十餘個新立村寨,按例編戶,計口授田。胡裡改五部均有接收,算是添了新血,壯大了力量。
當然,各族中也有長老對此不以為然者。這些雜七雜八的盜匪,怎麼能和高貴的胡裡改人一樣待遇呢?